陆谨言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
一直到京城街巷,陆谨言依旧扬着嘴角,在任家小半辈子,也没如今的短短几月来得快活。
冬青看出她的好心情,想到郡主的吩咐,询问道:“郡马,我们是直接回府还是?”
陆谨言想了想,道:“冬青,去远林的店里给娘裁一些合适的新衣。”
冬青笑道:“殿下不出二月便会生产,郡马你已经吩咐人做了不少了,怕是每日一套殿下也穿不完。”
陆谨言一怔,“这倒是,那我们去给小弟弟做些新衣服,等他出生以后穿。”
任远林的店如今在京城远近闻名,生意兴隆,连带陆谨言也跟着占了不少好处。
马车缓缓走在繁华的街头,耳边是连绵不断的叫卖声,陆谨言掀起车帘,往外望去。
正好经过一家茶楼,陆谨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突厥大王子,塞禄。
本应该在千秋宴结束后返回突厥的人还留在京中,并且还十分悠闲。
据陆谨言所知,突厥的王位争夺十分激烈,虽塞禄身为大王子又受宠,但长期不在突厥境内,他便不怕意外?
陆谨言侧身掀起另外一边的车帘,正好这里还有一家茶楼与刚才塞禄进去的那家茶楼相对。
“冬青,将马车绕到对面的吉祥茶楼后面去。”
冬青疑惑,刚准备置物,怎的又突然想喝茶了?
进了茶楼,陆谨言点了两盘点心,一壶碧螺春,特意要了一个三楼靠窗的位置,正好能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面对冬青的疑惑,陆谨言解释道:“我刚才看到塞禄进了对面的酒楼。”
“郡马可是怀疑他?”
陆谨言拧着眉,道:“我不确定,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且看看吧,你知道的人多,也多注意。”
“是,郡马。”
过了一个时辰,塞禄仍旧没有离开茶楼,但二人也不见任何认识的人进去。
莫非是想错了?
这时,冬青忽然道:“郡马,塞禄出来了。”
陆谨言从窗口望出去,的确是塞禄,仍旧是孤身一人。
陆谨言颇为失望的道:“我们也走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冬青一直盯着下面的动静,的确不见任何可疑的人。
二人正要离开茶楼,陆谨言想到她们是从后门进来的,不死心的道:“冬青你去打探打探那家酒楼的店小二,问一问刚才塞禄可是单独一人。”
冬青应下,“郡马在此稍后,奴婢去去便来。”
陆谨言本以为冬青很快便会回来,毕竟塞禄长相服饰不同寻常,店小二对他的印象应该很深,不想冬青却是迟迟不回。
正当陆谨言担心冬青出了意外,准备回府寻求帮助时,冬青终于归来。
陆谨言见她额头满是汗珠,再看到她完好无损,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否则她难以原谅自己。
缓过来她才询问冬青发生了何事。
冬青缓了缓气息,才道:“回郡主,奴婢本来按照您的吩咐询问店小二,塞禄的确无人有约,不想店小二却道与塞禄在一个厢房的大人刚从后门坐马车离开,问了马车的特征奴婢来不及向您禀报便擅自做主跟了上去。”
闻言,陆谨言却道:“还好你并未遇到意外。”
冬青一怔,感到有些暖心。
陆谨言这才问:“那你可知道跟塞禄一起的人是谁?”
冬青一顿,说出了一个陆谨言不可置信的名字。
“怎么会是他?!”
冬青起初也是如陆谨言这般震惊,“奴婢一路跟着马车停在了赵尚书府外,看到下来的人的确是赵尚书不假!”
陆谨言可不相信一个一品大员会不知私下与一个敌国王子相交的后果。
这一切与之前的猜测完全不同,赵尚书是赵来仪的生父,如果赵尚书与突厥人勾结,那么赵来仪呢?
陆谨言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赵来仪便是那只藏在后宫的手,那么当日养心殿的计谋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这背后一定有她们所不知的Yin谋!
陆谨言感到从背脊传来的冰凉,她强迫自己迅速的冷静下来,郭婵还在宫中调查张皇后一事,而今日之事是否又与塞禄有关?
“冬青,立刻调查赵尚书府上的一切信息!”
赵尚书,名赵忠,一个多年的老臣,如果叛国一定会有原因。
事关重大,冬青几乎是动用了郭婵的全部力量,一个时辰后将资料带给了陆谨言。
陆谨言迅速看完,震惊之余又不敢劳烦长公主,于是便去找了宣平侯。
宣平侯听到后也不敢相信,“你是说你怀疑赵忠与突厥人暗中勾结?!”
陆谨言将今日在茶楼之事说了,并且拿出了冬青调查到的东西。
陆谨言慢慢道:“赵忠多年前救过一名受伤的女子,而后将其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