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跟随的喜娘宫女吉祥话不停,感慨陆谨言的体贴。
殿门口,太监见到二人来了立即唱起来。
再次来到慈宁宫,陆谨言不免想起那日在慈宁宫的遭遇,好在有惊无险。
陆谨言牵着郭婵来到殿中停下,她稍稍抬头。
殿的正中间坐的是身着龙袍的司马毅,天子威风,一旁的是凤袍加身的太后,头顶凤冠,雍容华贵,只是看向陆谨言的目光仍旧藏着一抹不喜。而另一旁的则是身怀六甲的萧妃,看来郭婵说得没错,萧妃若是诞下皇子,册后指日可待。
宫女拿上喜团放在二人面前,二人双双跪下行礼。
“丹阳今日出嫁,特来拜别皇上,太后娘娘。望皇上与太后洪福齐天!”
司马毅的目光中带着祝福和遗憾,他先是看了看郭婵,随即看向陆谨言,二人目光交汇,其中意味只有彼此明白。
司马毅道:“成了亲,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入宫同朕提!朕一定替你出气!”
皇上对丹阳郡主的宠爱,人尽皆知,众人心知这日后承恩侯若是敢欺负丹阳郡主,只怕到时下场便是五马分尸!
不过丹阳郡主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是了。
郭婵笑了笑,“嗯,丹阳晓得。”
陆谨言立刻表明态度,“皇上您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阿婵,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太后这才看陆谨言顺眼一些,假意咳了一声,“日后夫妻相处应当有商有量,不可因小事而动气。承恩侯?”
陆谨言应,“是!太后!”
“你是男子汉,应知处处体量妻子的难处,切莫伤了夫妻间的和气!”太后如今晓得这夫君是郭婵自己挑的,只要人是好的便行,否则硬来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反而因小失大。
“男子汉”愣了愣,连忙应下。
随即便是奉茶,二人跪在地上,双手奉茶,再由一旁的宫女呈给司马毅与太后。
喝过茶,给了礼,太后便道:“好了,时辰也到了,你们快回长公主府吧,误了吉时便不好了。”
司马毅提醒道:“承恩侯,今日虽是大喜,切莫过度饮酒。”
太后以为司马毅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洞房从而冷落了郭婵,没有多想。
陆谨言却是听出司马毅这是让她不要醉酒露出马脚,于是应下,这才带着郭婵离开。
宫门口,八抬大轿早早的侯着,陆谨言亲自将郭婵送进轿,自己则是骑马准备启程。
今日她骑的正是郭婵的红衣,为了今日她还特意苦练了几日的马术,不过磨刀功夫不深,好在成亲队伍走的缓慢,她那点半吊子马术恰能应付。
陆谨言身后正是郭婵坐的花轿,花轿两边则是伍思才与任远林在一左一右。
因为陆谨言没有熟识的男子,便叫了任远林和伍思才一道。如今陆谨言与伍思才算是知根知底,二人女扮男装,颇有些心心相惜之意。
至于任远林得知真相时,可是吃了一惊!
他当初猜来猜去,如何想得到那人竟是郭婵!亏他还以为二姐与皇上有一腿,如今想来真是荒唐!
耳边唢呐声欢天喜地,任远林望着自家二姐的背影,忽然觉得,女扮男装,一举封侯,迎娶郡主,简直比与皇上有一腿还要厉害啊!
可惜,这事无法说给旁人听。
“任远林!想什么呢?!看着新郎官发呆!”伍思才在那头喊道。
任远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伍思才哈哈大笑,“还生气呢?!”
不过是抢了他一桩生意,看把他给气的,简直是小气!
似乎是猜到伍思才所想,任远林怒道:“我说你要当官便好好的当官,没得还来插手这生意场上的事儿!你坏我生意,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伍思才根本不在意,反驳道:“生意上的事儿各凭本事!再者说了,谁说当官就不能经商了?!”
任远林怒道:“牙尖嘴利,跟个女子一般!”
伍思才一听便怒了,“那你呢,小肚鸡肠,没有男子气量,丢人!”
“我丢人?!”任远林想起一事,笑道:“不知是谁丢人呢?那日在街上被一个女子追得上下乱窜,整条街都看到了!”
伍思才一噎,竟是哑口无言。
任远林自认赢了一招,哼了一声。
前头喜气洋洋的新郎官没听到这边的争执,坐在花轿里的郭婵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笑了起来,心中的那点紧张奇迹般的被二人化解。
原来坐花轿是这样的感觉。
冬青跟在花轿外,听见她的笑声,于是道:“郡主,可有吩咐?”
郭婵对轿外道:“没事,先前我吩咐的事可是妥当?”
冬青答:“回郡主,奴婢已经命人事先在突厥大王子的饭菜中下了药,今日他绝不会出现。至于将军府那边,自从凌老将军出事后,将军府一直十分低调,凌气丁忧在府中,不见其有任何动作。”
郭婵闻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