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念儿去的正是玉林药铺,任素衣赶紧拦住店小二,“店小二,就不去玉林药铺了,换个药铺吧。”
这店小二闻言虽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答应下来。
这一番话的功夫,冬青已经将雪草背进了她的房间。莲碧赶紧打来热水准备替她清理伤口,她身上的衣衫有数十道裂痕,每一道裂痕下面皆是伤口。
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怎么回事,冬青。”
冬青抿唇道:“奴婢去的时候医馆已经关门,周围的百姓告诉奴婢这医馆是这里有名的温大夫开的,于是奴婢便打听了这温大夫的住处,一路到了那里摸了进去。”
似是十分生气,冬青略微停顿片刻继续道:“我找到柴房,发现了雪草姑娘,那时她已是这副模样,我便将她带了出来。”
莲碧气道:“什么人竟然敢动用私刑,下手如此狠毒!”
冬青道:“我还打听到这个温大夫有个女儿,前些日子逃跑了。”
莲碧闻言,顿时哑口无声。
雪草会医术,又是这里人,想来定是那温大夫逃跑的女儿。但虎毒不食子,这位温大夫下手未免重了一些,一个弱女子被打成这样,半条命也都没有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大夫来了。
莲碧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大夫,模样清瘦,肩上扛着一个药箱。
大夫看到莲碧便问,“这位公子,听说病人伤势严重,待我进去看看。”
莲碧让人进来,店小二说了句,“这是我们这儿与玉林药铺齐名的芝兰药铺的少东家崔大夫,医术好的很。”
崔大夫道:“是各位赞誉。”
莲碧笑着道谢,然后关上了门。
“劳大夫看看伤势可严重?”
崔大夫先是闻声看去,一眼看到郭婵的容貌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将目光落在床上。
因为大部分的伤都在背上,所以雪草此时趴在床上,长发散落,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
崔大夫有些吃惊,立刻蹲下来把脉,皱着眉头,“这位姑娘伤势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及内府,不过这外伤也需好好调理,否则日后容易落下病根。”
说完,崔大夫便到一旁写药方,一边落笔一边道:“我开上一些药用于调理这位姑娘的身体,至于外伤则需外敷膏药才能好,不过想要不留疤却要下一番功夫。”
郭婵闻言道:“药的方面大夫不用担心,只要能够去疤便行。”
崔大夫继续落笔,“我写好药姑娘方便可派人随我一起去开药,至于这外伤得先好好清理干净,上一道金疮药,金疮药我随手便带了。”
说完停笔,崔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两个青色瓷瓶。
这时,床上的雪草唤了一声,大概是疼痛在抽搐,莲碧上前将人扶起,长发拨开,露出脸庞来。
“嘭哒”一声。
几人回头看见崔大夫震惊的站在原地。
“阿菁。”
“什么阿箐?”
崔大夫几步上前,从莲碧手里捞过雪草抱在怀里,眼睛里有流光闪过。然后他猛的抬起头,瞪着在场的几人,怒道:“你们是谁?你们对阿箐做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任素衣道:“这位公子不要激动,我们不知你口中的阿箐,这是我们认识的雪草姑娘。你又是何人?”
“雪草?”崔大夫闻言脸上有一些恍然,默默道:“是了,雪草是你最喜爱的。”
今日注定不寻常,郭婵吩咐冬青拿着药方先去取药。
片刻后,崔大夫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将雪草放下,然后徐徐道:“我叫崔信,阿箐也就是温箐是我的未婚妻,三个月前也就是在我们成亲前,她逃走了。”
众人终于明白雪草为何有家不归,原来是逃婚。但崔大夫看上去模样清秀,对雪草似乎也是真心喜欢,倒是不知雪草为何逃婚。
不过这些都是崔信的一面之词,不能尽信。
郭婵道:“崔大夫,还是等雪草姑娘醒来再说吧。病人还需要清理伤口,不如你先回去,等人醒了再来。”
崔信还有许多疑问,并不肯离去,“我就在这里等阿箐醒来,还有阿箐为何会和几位在一起?”
郭婵不知二人瓜葛,并不想告诉他雪草的经历,于是冷了声道:“这些还是等雪草醒了告诉你吧,我不认识什么阿箐,只认识雪草。”
郭婵身居高位,长相明艳,此时气势显露,崔信也意识到她非常人,不敢轻易得罪,只好离开房间,不过他也没有离开客栈,而且找店小二要了一间房。
休息了片刻,崔信听到房门声响起,打开门认出是那位美丽女子的婢女,当下便问,“姑娘,可是阿箐有事?”
来人正是冬青,她看了崔信一眼,他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小姐让我来告诉你,雪草姑娘敷完药不过还未曾醒来。你要是在这里等,也可以,但是不可将雪草姑娘在此之事告诉旁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