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草欢快地应了句“好的”,就好像是和岑子矜去度蜜月。
岑子矜问:“什么时候?”
曼草:“我手上这个项目下周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就有空请假了,妈妈和小姨每天都有空的。”
岑子矜笑了声:“所以这事看我?”
曼草:“嗯。”
岑子矜问:“下周几有空?”
曼草:“周三。”
岑子矜:“我安排吧。”
曼草语气再次欢快:“好的。”
岑子矜突然又好奇了:“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真的没有理由吗?”
曼草:“要是有呢?”
岑子矜:“是什么?”
曼草抿嘴笑:“姐姐不知道吗?”
岑子矜那边肯定立马就懂了,连话也渐渐带着笑意,但她仍旧说:“姐姐不知道,姐姐要你说出口。”
曼草又翻了个身,这次换趴着:“我……不说。”
岑子矜笑了一下,没有勉强曼草:“早点睡吧,明天见。”
曼草:“不跟我说晚安吗?”
岑子矜:“晚安。”
曼草啊了声:“没让你现在说。”
岑子矜:“你要什么时候说?”
曼草:“一会儿给我发个语音吧。”
岑子矜:“要求是否太多?”
曼草立马:“人美心善岑子矜,全世界最好的岑子矜。”
岑子矜笑声都要溢出屏幕:“好,挂了。”
挂断电话的曼草,把手机屏幕压在胸前,她眼睛不眨,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只做着最本能的呼吸。
这玩意儿。
也太甜了吧。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在嘴里放了蜜桃味的糖,怎么吧唧嘴,都是甜味。
手机跟着心脏跳动了几秒,自己也跳动了一下,一条来自岑子矜的消息发了过来。
三秒的白色圆角矩形,肯定不止一个晚安这么简单。
曼草点开,岑子矜很低很有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果然。
“晚安小傻瓜。”
曼草紧紧捏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救命啊。
这个晚上,曼草又梦到岑子矜了,难得的是,今晚的梦是这么多天,唯一一次纯洁的。
她们一起去了海岛,她们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之后,坐在海滩边的躺椅上吹海风,岑子矜牵着她的手,抱着她,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伞,送给了她。
曼草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以为伞还在手上,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找了好久。
曼草第一次起得比妈妈还早,闹钟还没响,她比闹钟还亢奋,等她收拾好东西开门时,妈妈正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这么早?”妈妈走过去问。
曼草:“公司有事。”
妈妈笑了一下:“又是公司有事,然后你又跑人家子矜家去。”
曼草一顿,鞋子差点没穿好。
曼草不经大脑:“没有。”
妈妈:“记得吃早餐啊。”
曼草:“知道了。”
门关上后,曼草摇头笑了一下。
她其实没有必要骗妈妈的,说一句早上去岑子矜家吃饭,妈妈说不准会很开心。
仿佛有种小时候瞒着妈妈谈恋爱的感觉。
当然这个感觉是她瞎猜的,毕竟她不仅没有谈过恋爱,而且还不能说和岑子矜正在谈恋爱,更不敢说和岑子矜谈恋爱。
曼草没有估过她家到岑子矜家的距离,所以她提前了一小时就出门了。
还没有到上班的点,路上的车不太多,绿灯也等得特别快,即使曼草已经去其他地方绕了一下,但还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岑子矜的家。
曼草很久没有这种冲劲了,甚至她都忘了上一次有这种冲劲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因为学习,可能是因为工作。
现在再加一个爱情,所以能不能说她的人生圆满了?
当然不能。
哈哈。
对不起,大清早的,她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又是人生又是爱情的。
此刻是一个岑子矜可能还没有起床的七点半,不过曼草没有想过打扰岑子矜,到了门口之后,她把包往后放了点,就蹲了下来。
她开始观察岑子矜放在门口的两把伞。
藏青色的伞,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图案,把曼草脑子里模糊的影子具象化了。
曼草想着,为什么这把伞在她梦里出现的频率那么的高?她是有多怕岑子矜戳她?
她还真的怕岑子矜戳她。
怕脚麻了,曼草蹲了一会儿之后就站了起来,接着,她开始观察种在架子上的盆栽。
曼草不太熟悉这些花花草草,但不难看出来,岑子矜把它种得很好,土是土,根是根,叶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