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草转头淡淡地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不说不说,说了也没用。”
妈妈转身想走,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返了回来:“对了,你子矜姐姐受伤了你知道吗?”
曼草手停了一下,转头看妈妈:“她怎么了?”
妈妈说:“好像是被车撞了一下,撞到腿了,我问你阿姨了,阿姨说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走路不太方便。”
曼草皱了皱眉:“严重吗?”
妈妈摇头:“听阿姨说是不严重的,好多天了,你不知道吗?”
曼草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笑着捅了一下曼草:“我和阿姨还以为你和子矜很能聊的来呢,没联系了吗?”
曼草小声嗯了声。
妈妈笑了一下,突然就着聊起来了:“是怎么了吗?你们性格不合?”
曼草点头:“应该是吧,不太合适。”
妈妈又问:“子矜姐姐不好交流吗?阿姨说她是要多接触的,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她很细心很耐心的,也特别贴心。”
曼草看着电脑:“是吗?不知道。”
妈妈见曼草一副不是很想聊的样子,也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
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处不来就算了,勉强不来。
“你工作吧,草莓吃完了外面还有,电脑看久了眼睛要休息一下,不要一直盯着。”妈妈最后交待。
曼草:“知道了。”
妈妈出去之后,曼草把刚刚才打好的一行字删了,她靠着椅子双手环着胸,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脑屏幕。
右下角的时间突然变了一下,曼草垂下眸,盯着时间看了一会儿,取下眼镜。
她揉揉眉心,拿了个叉子把草莓丢进嘴里,接着拿起手机,匆匆点开微信,匆匆往下翻,找到岑子矜点了进去。
匆匆点开打字框,匆匆打字,匆匆发过去,匆匆把手机扣下去,放在桌上。
做完这些,她又把眼镜拿起来带上,再丢一棵草莓到嘴里。
她发的是:我听我妈说你腿受伤了,还好吗?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变化了,而这段时间,曼草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始终没打出一个字。
曼草突然想起几天前岑子矜朋友圈发的那个“记住这段路”,难道是在那条路上被撞了?
时间再跳了两分钟后,曼草的手机终于震动了起来。
曼草连续按了好几下删除,才把手机拿起来,见岑子矜回复了。
岑子矜:没事了
岑子矜:谢谢关心
曼草的舌头在后槽牙处滑了一圈,直接把手机锁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手机拿过来,不过这次她没有给岑子矜发消息,而是翻看了一下和岑子矜的聊天记录。
没一下就翻到底了,根本没聊几句。
曼草又把手机锁了。
可没多久,她又把手机拿了出来,她噼里啪啦地在岑子矜的聊天框上打字,问她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现在怎么样了?除了腿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一大串好几行,打完之后,曼草咬着唇看了好几眼,最后长按,全选,删除。
她再点进岑子矜的朋友圈,又看了一眼那条路,再看时间。
5天前。
如果严重点的话,今天应该还没好,如果只是蹭了一下,今天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电脑发呆了几分钟,曼草果然一个字写不出来。
她抓了一下头发,直接把电脑里的文档保存了,然后吃光桌上的草莓,然后再换件衣服,然后再随便化个妆。
出房间时,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嘴里也一颗草莓,见曼草这个装扮出来,惊讶地连忙嚼了好几下,问:“打扮成这样,去哪?”
曼草:“公司。”
妈妈疑惑:“不是周末吗?公司有事?”
曼草嗯了声:“临时有事。”
妈妈问:“回来吃饭吗?”
曼草:“不了。”
行动力满分,但实际上,曼草心里纠成了一团。
车都启动了,都上路了,都过两条街了,她还在问自己,你过去干什么?
她此刻就好像是在趁着自己这份冲劲没过去,赶紧过去。
赶紧过去。
妈妈家离子矜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开到半路时,曼草其实已经渐渐地从冲动里出来了,但好像因为已经开了这么久,不去就浪费了,再回头妈妈也会怀疑她,所以。
是吧?
是的。
能做梦这事,对曼草来说真的很不公平,明明生活中一点联系没有了,却因为连续梦到,给曼草一种她和岑子矜很亲近的错觉。
梦里岑子矜还很爱她,你说这要命不要命嘛。
而明知道是错觉,还这样头也不回地过来,曼草也是他妈的离谱。
到了岑子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