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在水里点了点头,没问题。
从浴室里出来,彭新洲焕然一新。
她包住头发先出了卧室,虞理的早餐已经买上来了,整齐地排列在餐桌上。
“煎包,狗不理,小笼包,灌汤包,rou包,菜包。”虞理站在桌边,围着围裙,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跟个娇俏小女仆似的,“我都各买了一份。”
彭新洲拉开椅子坐到了桌前:“我吃不完。”
虞理:“姐姐能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带回家。”
彭新洲看了看粥,有三份。
她没再说什么,挑了自己喜欢的,开始默默吃饭。
酒喝多了胃会有些难受,吃点好消化的软食,暖暖的很舒服。
吃到一半,余光瞄见虞理不知道在厨房忙些什么,有些好奇,便叫她道:“你过来。”
虞理很快出现在她面前,这次不仅有围裙,还有清洁用的长手套。
彭新洲:“……”
家政会定时来家里打扫,她家里都没这东西。
或者有,但她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
“你……”她顿了顿,“在干什么?”
“厨房有个设计不太合理,导致很容易积攒灰尘,擦的时候也不好擦。”虞理道,“我帮你改一下。”
彭新洲:“……”
虞理有些不好意思,再说话的时候脸红红的:“还有就是……我那个衣服穿着太不舒服了,所以拿了姐姐的一件短袖穿。”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我没有动姐姐常用的衣橱,这个上面印有活动标志,应该是件文化衫。我想着姐姐应该不会再穿了……”
话说着突然停住,虞理猛地抬了头,看着彭新洲,眼睛里满是懊恼:“姐姐我是不是又自以为是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彭新洲:“……”
彭新洲抬了抬手:“你去忙。”
虞理揪揪手,再期期艾艾地瞅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回厨房了。
彭新洲这粥吃得突然就滋味复杂了起来。
她没想到虞理竟然这样。
比起现在这个百般顺从可怜兮兮的样子,彭新洲觉得虞理之前的做法更像她一贯的风格。
不强迫,不紧逼,但会进行Jing巧的安排,然后等鱼上钩。
她的确上钩了,借着醉意,发现自己不满的情绪,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情绪消失后,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有些空虚,有些不爽甚至生气。
虞理这么会算计,她教的。
虞理转头就来算计她,她竟然就这么乐滋滋地跳进了圈套。
勺子在碗底滑了一圈又一圈,彭新洲在想,虞理刚才的样子,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在摆那样的表情,说那样的话的时候,心里对她是怎么样的猜测,想要得到她什么样的回应。
但思维总是会跑掉。
跑到虞理那双总会让人误会很纯净的眼睛里。
跑到虞理那颗总是很勾人的鼻梁痣上。
跑到虞理只穿着件大短袖,被围裙一盖,便像真空了的下半身上。
虞理的腿很漂亮,少见的又端正又直。
皮肤好,肌rou形态有弧度但不突兀,可以想象的美妙手感。
彭新洲手里的勺子滑落,磕到碗底,叮的一声。
她不再吃饭,起身去了厨房,虞理正开着橱柜蹲在地上忙活,这姿势让短袖上去了一大截,腿露得更多了。
彭新洲走到了她身后,抬腿蹭了她一下。
她现在穿着浴袍,腿也光着,所以两条腿的皮肤相接,触感丝滑,让人心生愉悦。
虞理偏头看向她,视线在她的浴袍下摆上晃了一下,很快落到了她脸上。
“姐姐,怎么了?”她问。
彭新洲道:“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虞理:“我……”
彭新洲:“不要说废话,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虞理抿了抿唇,终于道:“我在改错。”
彭新洲偏了偏脑袋看着她。
虞理就这么蹲在地上,仰着脑袋,像一个低低矮矮的小企鹅一样:“如果一科成绩拿了低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建立错题本。将那些错误,一遍遍地记录,一遍遍地重复,然后找到正确的方法,正确的答题思路,牢记在心间,下次便不会再考砸了。”
“所以我在改错。”虞理的表情很认真,“姐姐可能觉得我这个说法还在继续犯我最大的错误,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比喻了。”
“我的思维方式一直就是这样,所以我把恋爱这事当做科目来学习,当做试卷来解答,忽略了最重要的人本问题,姐姐给我判定了低分,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可以不纠缠。”虞理抿了抿唇,“但我希望可以改正,过程可能是曲折反复的,但要是我不改,这条路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