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杀伤力太强,青梅吓得缩了缩脖子,脊背发麻。还好只剪头发,别剪重要部位就行。
看着马牧之与青梅相亲相爱,楚心舞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放开王若韩,投降似的哀求:“我放开了。”
张永强说:“太迟了。”
“你想怎么样?”
“用你的脸画画。”张永强放开他的手,楚心舞见状,拔腿就跑。张永强一个箭步追去,扯上他的灰色麻花状围巾,硬拽回卯足劲往前冲的楚心舞。
张永强蛮劲霸道,拖他到张想想的座位边,拿起桌面最大的扁平水彩画笔,沾上绿色的水彩颜料,动作粗暴地在他脸上刷刷挥笔,颜料涂抹均匀,画笔伸进另外的颜料方盒,提笔再次挥洒创作名画。
楚心舞哀号:“马老板救我。”
“强哥,他是大明星,靠脸吃饭。”王若韩稳住他的手腕。他脸色惨白,两颊颗颗汗珠滚动,胸脯上下起伏,一股腥甜猛地从喉间涌来,他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转眼之间,他剧烈咳嗽,声若惊雷,仿佛要将整个肺部咳出来。
“若韩,感冒了?”张永强扔下笔,摸上他的额头,火热的触感令他魂飞魄散。
开学典礼只淋了二十几秒的雨,怎么还是感冒了?
王若韩恹恹的,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佝偻着背,有气无力,“强哥,你不要、不要欺负同学。”
“我只是……只是。”张永强说不出口,声音喑哑:“我送你去医务室。”
背上王若韩,两人离开教室。王若韩放下一直捂住嘴的右手,手掌心黑血四射喷溅,部分血ye钻到五指缝隙间,若隐若现。
王若韩说:“强哥,我想先去厕所。”
“医务室有厕所。”
“憋不住了。”
“……”
楚心舞想擦脸,马牧之微笑,“别擦,留到明天。”
“马老板,你是不是对你的员工太狠心了?刚才一点忙也不帮,我是公众人物,很影响形像的,还影响你赚钱。”
马牧之拉出张想想的椅子,按住青梅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他自己坐到王若韩的座位,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我知道何舒文在哪。”
“她在哪?”楚心舞猝然跨近。他曾经要求马牧之帮忙打听何舒文的消息,连续打听了五年半,马牧之给的回答是行踪不定下落不明。
“南陌高中。”
“我知道。”楚心舞急不可耐,近乎挨到马牧之的脸,“具体点。”
“贴脸上。”马牧之递给他一张大头贴纸。贴纸上,楚心舞的脸英俊倜傥,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上,直勾人心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听话地撕下防粘纸,老实巴交贴到额间。
马牧之说:“我又不想告诉你了。”
“你、你无……”楚心舞怒火攻心,敢情逗他玩儿呢?他想说马牧之你无耻。不过,他没有胆量说出来,马牧之心眼极小,如果惹他不痛快,不只是拿他的脸来画画,可能拿来雕刻。
“我无什么?”马牧之温文尔雅,笑得人畜无害,“我无耻?我无聊?嗯?我还做过更无耻更无聊的事。比如,五年前,我已经打听到何舒文的下落。”
“你、你……”你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楚心舞有气无处撒,一蹦三尺高,双手插入头发里,连续不断地挠头皮,仿佛千百万只虱子噬咬血rou。他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你无耻。我拜托你帮忙找她,为什么一直瞒我?你就是个大骗子。”
“找到她,你能做什么?”马牧之说:“能保护她?与她双宿双飞?”
“我能保护她。”楚心舞说:“我成了大明星,还有用不完的钱,我可以给她想要的。”
马牧之长叹一声,“看来这几年,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你怕我谈恋爱影响你家赚钱,我不需要你保护。”因为与马牧之从小交好,在娱乐圈,马牧之的父亲对他十分照顾,优质的影视资源毫不吝啬给他,经常带他出席各种名人举办的宴会,结识了很多贵人。广告代言费拿到手软,虽然马牧之家赚得更多。不可否认,马牧之真的对他很好,他打心底感激不尽,但为什么骗他五年?
两人关系紧张,青梅隔开他们,“舞哥,你别生牧之的气,他为了你好。”
“他是我老板,我怎么敢生他的气?万一炒我鱿鱼,哭还来不及。”
马牧之长手勾住青梅的腰,轻轻一带,青梅面朝他的胸膛扑过去,身上的淡雅馨香仿佛有安神的功效,青梅吸了几口,心中积聚的不快骤然消散无影,马牧之不紧不慢地说:“楚武,你说我是骗子,难道你不是?”
“……”楚武是楚心舞真正的名字。楚心舞只是他的艺名,由马牧之所取。马牧之很少唤他的真名,如果唤他楚武,那一定表示马牧之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误导青梅?让他一直把我当兄弟?你知道我喜欢他六年,你误导他六年,你想想,我们俩谁对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