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两辈子了,她心挺大。
可真要问她,你爱过秦冽吗?
她还是得老老实实承认:爱过。
并且卑微又廉价。
一大段话说完,苏酒有些累。
秦冽站着没动,眸光暗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弯腰去拿桌上的笔,秦冽伸手抓住她胳膊,抓得很紧。
“我承认,我错了。”
“可苏酒,你有好好等过我吗?”
男人眼锋凌厉,死死盯着她的脸。
等什么?
等他迷途知返,改过自新?
太迟了。
“我等过你,你错过了。”
是你错过了。
我等你的青春也已经过去了。
手腕上的力道慢慢放轻,苏酒挣开他的桎梏,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字处“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递给他。
秦冽揉揉眉心。
接过。
此刻他的脑子里都是苏酒那句“我等过你,你错过了。”
所以之前死心塌地是真,现在抽身脱离也是真?
“不后悔?”
“不后悔。”
她理理披散的长发,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等结果出来,手续处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的。”
门轻轻打开又合拢。
苏酒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秦冽一人,空荡荡的,还有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
出了大楼,外面一片晴朗。
签了字,压在心头的石头轻了许多。
挺好的。
苏酒呼口气。
是推敲很久很久的决定,也是与过去的自己,做个了结。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天黑下来,街道漆黑黑一片,路口几个摊贩摆着摊卖水果。
苏酒停下来买了几个橘子苹果回家,这地偏也有偏的好处,她能随时下楼购物遛弯,转悠一圈也不怕被人发现。
结了账,她提着塑料袋啪啪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摸着黑一步一步往上爬,到门口,借着昏黄模糊的光,她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门前。
苏酒掏钥匙的手一凛,辨认半天,看清是陆今朝。
她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老板这么晚驾到,有何贵干?”
陆今朝灭了手里的烟,整张脸映在夜色中,看不清神色,只有那双幽深的眼睛在苏酒身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她手里的塑料袋上。
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袋子,陆今朝神态散漫:“来看看你。”
苏酒鸡皮疙瘩起一身。
得了吧,这种荣恩她享受不来。
“看过了,您可以走了。”苏酒寒酸说:“小屋没让您落脚的地方,也没地方招待,老板您意思一下就够了,我好着呢。”
她就差把“我不待见你”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废话少说,开门。”
又冷又硬。
苏酒极不情愿的开了门,领着他进去。
房间本来就不大,她平时跟沈知夏两人出入都觉得小,他一进来,瞬间感觉屋里更挤,他压迫感又强,更显得房间逼仄。
他其实来过一次,对这里还算熟悉。
熟稔在沙发上坐下,半笑不笑的盯着苏酒看。
苏酒正捏着个橘子,看见他目光,抬手递给他一个:“老板你也想吃?”
“不吃。”面色嫌弃。
“哦。”不吃算,她自己吃。
僵持片刻,陆今朝说:“过来。”
苏酒从垃圾桶旁直起身,停在离他半米左右的地方,嘴里的橘子还没咽下去,腮帮子鼓着,跟只偷吃食物的小仓鼠一样。
陆今朝:“坐下。”
苏酒看看他旁边的座位,摇摇头:“我站着听您训诫就够了。”
陆今朝不想跟她废话,知道她不肯坐,长臂一捞,揽着人腰,直接把她带到腿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苏酒脑子短暂懵了两秒,立马要起身。
腰上那只手生生掐住她腰肢,不让她乱动。
“陆今朝!”
“嗯?”
“放手!”
“坐也不肯坐,非让我用其他方式。”
苏酒压着气:“你作为老板,除了会强迫员工还会干嘛?”
“会硬。”
“你……”
后面她怎么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吐出句:“下流。”
整个人僵着,动也不敢动。
“陆今朝,这动作弄得我很难受。”
支撑点全在她腿上,又不敢真坐下去,只能虚坐着他腿,身体尽量前倾,难受得紧。
“今天去干嘛了?”
他问。
苏酒想快点起身,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找秦冽。”
周边温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