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买辆新车。
“如果我了解的没错,”路正则清了清嗓子,“你现在才大三吧?你家里人随你买车就买车?花费一概不管?”
余灿原本是在发消息,听见这个问题就转了头,路正则清晰地感觉到余灿眼睛里的笑意带着满满的“你在说什么”的气息。
余灿靠着椅背:“我爸妈早就不在了,没人管我,而且,这些钱,我有自由分配的权利。”
路正则要去换挡的手顿了一下。
余灿捕捉到了他的尴尬,笑了一下:“请不要对我有歧视,我并不会因为我爸妈不在世上而伤感。”
路正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转头开车的时候突然觉得余灿这人,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形容了。
他发现余灿挺会挑地方,吃东西还要有仪式感,量够不够都是后话,格式必须要漂亮讲究,一顿饭下来,路正则觉得余灿是往上飘着的,都要化仙了。
他吃饭不挑,以前馒头配榨菜,部队食堂也是吃,只是觉得这人讲究有点多,吃个饭怪累的。
晚上八点,路正则才回到家把澡洗了,托余灿的福,他能享受两天的假期,他的大狗崽子辛巴仿佛有所预感,一晚上都在兴奋。
辛巴是只杜宾犬,跟着路正则两年了,喂得好,蹿个快,又有个Jing力旺盛的主人,自己的运动神经也非常发达。
他大力地撸了两把狗头,在床上躺下,狗崽子就在边上靠着吐舌头,尾巴摇得快螺旋了。
“崽,”路正则捏了捏辛巴的下巴,“你说人,怎么这么让人费解?”
辛巴听不懂,只能在边上舔他的脸。
余灿此时也刚洗完澡,靠在寝室阳台的玻璃门边乘凉,也听着室友许友盛大惊小怪地问话。
许友盛人如其名,整个年级两百多人,他愣是在年级学生会身兼要职,仅仅开学不到三个月就梳理完整整个学校的人员网,与每位学生成为挚友。
一直到现在大三了,登上校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后,对于学校每位学生都有莫大的友好和关心。
看见余灿的样子就要炸毛了,一路从进门问到洗澡后,余灿贴上止血贴都在边上叨叨。
“余灿同学,”许友盛搬了个板凳坐在余灿身边,“有困难要给组织说,咱们不是小孩子了,打架斗殴的事情干不得了,本来学医头冷,衰老提前,个个都在养生前线,你可倒好,越学越回去了。”
宿舍四人间,俩都夜不归宿,现在看起来,俨然一个许友盛开导大会。
余灿指了指脖子:“我打架斗殴就这里中招?你没学医还是我没学医?这里离大动脉多近看不出?”
“那你……”许友盛愣了一下,“那你这里怎么受伤的都够呛啊……”
余灿不想理他,微微低头把书翻开看。
在沉默中,不知道许友盛同志哪根筋被触发了,突然整个人弹了一下,看着余灿的头顶:“余灿同学,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也和寝室里的俩叛徒一样,恋爱了?”
“你发什么疯?”余灿眼皮都没抬一下。
许友盛却不依不饶,已经一副期期艾艾要哭泣了:“余灿你不能这样,你要是谈恋爱了,我就是整个寝室单着的了,我受不了这么重的酸臭味。”
余灿没忍住笑了一下,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许友盛误以为是余灿小女朋友的短信,“嘤”了一声。
余灿叹了口气站起来踹他:“你是不是有病了?”
是路正则的消息,好像是从这个周末后,他突然就和路正则的联系频繁了起来。
路正则问他平时出不出校门,去哪里最好还是说一下,周末要回家,得吱声。
这显然是夏江做事的风格,余灿只能在心里无奈叹息。
路正则遇缘搭救一下没什么,要这样就属于占用警力了,余灿这么想着,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就算路正则是实习警察,那也是国家的。
许友盛在边上猫头猫脑,被余灿一手推开:“主席,你没事做了吗?边儿去。”
“我看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许友盛双眼期待。
余灿捏着手机盯着许友盛的眼睛,神情充满了“关爱留守单身狗”的怜悯,最后还是摇头不打算理他。
他敲出消息,发送成功之后就把手机扔进上铺,心无旁骛地看书了。
路正则搂着狗,思维恍恍惚惚,这几天尽在折腾,他几乎没怎么睡着觉,一沾上床就思维松懈,虽然他长期睡硬板床,但还是抵挡不住睡意。
【余灿】:谢谢,我会给夏叔说的,你不用担心。
几乎是瞬间,他看清楚了这一句话的含义,瞬间起身,把辛巴吓了一跳,在床边等着漆黑的眼睛看着这个突然诈尸的主人。
并且主人捏着手机一副被雷打了的模样。
被雷打了的路正则的身子紧绷了足足一分钟,才把心里的那股劲儿压下去,一头倒在枕头上,叹了口气。
他揉着眼睛,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