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她手上的证据竟是这样的内容。
这么短的时间里认言旖祈再怎样厉害,都难以编出符合常理,又符合她们之间关系的说辞,还是先把人打发了吧。
其他人看这气氛,也识相的都离开了,剩下的也就只有她们二人了。
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开口替她圆场。
“若是公主不愿回想起往事,也请公主莫要勉强。”温杍惜倒也不是不忍心看人如此,只是她并不是很想与这人单独相处这么久,便出声阻止了她。
言旖祈听到她这么说,才长舒一口气,“今日,真是对不住了。”言旖祈的声音听着还有些颤抖,只不过她的颤抖是因为编瞎话编的,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这么不擅长乱说。
“微臣才应该道歉,让公主想起了往事。今日微臣先行告辞,若是日后……公主有什么记起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用得上微臣的地方,微臣一定义不容辞。”温杍惜的神情异常坚定,就好像言旖祈如果让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去一样,但她实际上也就客套一下而已。
言旖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才缓缓说道,“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温杍惜,言旖祈脸上的悲痛瞬间消失,把手中的纸重新递到太傅面前,“太傅可认得这到底是谁的字迹?”
“下官不知。”看太傅躲闪的眼神,言旖祈也认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毕竟这位曾经就教导过言旖婳,她可不信对方会认不出这字。
温杍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相信他人的人,她刚才也只是为了稳住言旖祈才这样说的,虽然并未站队,但她也清楚朝中有哪几股势力,能不得罪就尽量都别得罪。
温杍惜心里想着事,脚下的步子却也没有停。
而且这一路上也没人提醒或者拦着她的,就这么任由她往里走。
一来是这个位置已经算比较偏僻,除了寝殿基本的宫人也不太会有旁人来了;二来熟悉这个地方的人都清楚,自家公主最近对这个温杍惜很上心,所以也会担心自己要是拦了,日后这人若是做了驸马,给自己穿小鞋可怎么办。
于是这些人都各有心思的假装没看到,给她放了行,顺带着去禀报了一声。
若是公主不想见,那就不用想了,直接赶出去,若是公主愿意见,那她们也不必得罪人。
还真被她们给猜着了,公主果然对这个榜眼有意思。
言旖婳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温杍惜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她也没想过要把人给赶出去,而是任由对方畅通无阻的走到自己寝殿前。
按理来说,宫人会带他们熟悉前殿,但是绝不会到她们住的寝殿来,而且这里这么偏僻这人是怎么认识路的?
问了自己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人带她来。
听闻只有她一人,便也让她进来了。
等温杍惜看到石桌边坐着的人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没注意这是走到哪儿了,四下张望了一番,自己该不会……走到人家寝殿了吧!?
有了这样的意识,立刻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她都还没迈开步,就被这寝殿的主人给叫住了。
“难道榜眼来这儿不是来找本宫的?”言旖婳虽然没有抬头,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温杍惜身上。
“呃……我……不是……我是……”温杍惜说的支支吾吾,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轻笑一声,并没有反驳她,而是发出了邀请,“先进来坐吧。”
温杍惜还有些踌躇,毕竟她真不是故意走到这儿来的。
看着这个人一动没动,边上的人忍不住提醒她一下,毕竟她们公主可还在那儿等着呢,总不能让公主亲自来请吧?
只是那人都还没开口,就见自家公主起身走了过来。
这可是让这些宫人都惊讶到不行,公主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竟然会亲自过来提醒这个发呆的人?
温杍惜当然没发呆,她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比较适合一点,只是她还在想,对方似乎就已经等不及了,竟直接向她走了过来。
这下她赶紧向言旖婳施礼,“那下官这就打扰了。”说完便自觉地朝言旖婳走了过去。
她可不敢真让言旖婳来接她。
然而她忘了,言旖婳已经来接她了。
言旖婳看这个人拘谨成这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明明是她自己找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还像是自己把她绑来的一样?
带着温杍惜到石桌前坐下,也不着急说话,只是静静地饮着宫人递来的茶水。
温杍惜可就没有那么自在了,毕竟是在别人的寝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算此前真的有什么想和言旖婳说的,也早在进来那刻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面坐着言旖婳,她又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只能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两只手则撑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她都能感觉到手心渗出的汗让自己手下的衣物都有些chao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