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陆袅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镇北候:“看来,镇北候一点也不曾将先祖的明令放在心上呀,改日回宫,我定要好好跟父皇说道说道。”
“公主!”
镇北候急着要说什么,可是却被陆袅袅打断了:“你说她是奴婢?那本公主,瞧着她头上这簪子倒是颇为眼熟,似乎是曾经宫中赏出去的东西,木莲——”
陆袅袅话音刚落,木莲几步走过去,直接拔掉了杜氏头上的簪子,顷刻间,那满头的发丝便散落了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4周还有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杜氏披头散发之态落在众人眼中,以长了腿的速度飞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簪子,从何而来?”
陆袅袅冷冷问着,镇北侯是个男子对这些一向不懂,而杜氏这话脑袋直接蒙了,整个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就在这时,古烟走过来,屈膝一礼:
“殿下,这是亡母曾经的嫁妆。”
古烟说着,竟语带哽咽。
镇北候石化了,下一秒杜氏原本柔弱的匍匐在地上呜咽颤抖的身子直接飞起,撞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贱人!谁准你动嫡夫人的东西的?!”
古烟眼眶微红,她走到抱着肚子不住在地上滚着的杜氏身边,从她的手腕上扯下了两个镯子,三个戒子:“这些,都是娘的东西!”
随后,古烟又看向古梅,指着她头上的首饰:“这一整套的头面首饰都是用我娘曾经的嫁妆融了重新打出来的!上面嵌着的宝石,还有当初工匠留下的标记!!”
陆袅袅静静的看着古烟爆发一般的说出这些,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古烟身后就是给她最大的支持。
而这时,镇北候脸上汗出如浆,除了被揭穿的羞恼以外,对这个嫡女倒是恨得牙痒痒的。
只是这时,陆袅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古烟挡在身后:“镇北候,这就是贵府的规矩?区区妾室就可以随意侵吞嫡妻的嫁妆,那这以后京中还有哪位贵女敢踏你镇北侯府这门?”
“人常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镇北候连着家中事都管不好,又如何能为父皇尽心尽力的效力?
今日之事我会详细禀报父皇,届时如何处置,会请父皇决断,到时候……哼!
这起子糟心事儿,平白无故了女儿家的眼,这些日子,本公主就带古烟去本公主府上散几日心,什么时候镇北候把府里整顿的像样子再来接人吧!”
陆袅袅说完这话,就拉着古烟的手上了马车,竟是连镇北侯府的门都不准备进了。
只是临走前,车帘未放下之时,古梅瞧着陆袅袅那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浑身发抖,她觉得那眼神是在告诉她:让你不把本公主的话当回事,既然你舍不得你娘伤心,那本公主就帮帮你!
镇北候等陆袅袅走了后,整个人这才腿脚一软,朝后踉跄了几步,被下人扶住后又走过去狠狠的将地上还在呼痛的杜氏踹了两脚。
就连跪在一旁过来求情的古梅也没有放过,只是古梅被镇北候一踹就立刻痛呼起来:“爹爹好痛!爹爹不要踢我的胳膊,我已经答应林家要去给皇上呈膳!”
古梅的话,终于让镇北候停下了施暴的动作,可是却依旧没有给她们母女二人好脸色。
古梅等镇北候走了后,这才和杜氏相互扶着站起来:“娘,你放心,等我成功了,一定让爹给你赔罪!”
杜氏点了点头,咬牙切齿:
“倒是小瞧了古烟那丫头!我当初就不应该留她的小命,没想到竟然还被她恩将仇报!”
古梅许下的承诺无人知晓,而另一边,陆袅袅等古烟上了马车过了好一会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将古烟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只是那手粗糙冰凉,好像是在摸着一块石头一样。
“好好的女儿家的手,怎的就成了这般模样?”
古烟原本感受着手中那些配饰,略微硌手的棱角,心中悲伤,听到陆袅袅这么问,微微一愣,然后脸颊一红,将手从陆袅袅的手中抽了出来:“让殿下见笑了,臣女,臣女……”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就不讲这些虚礼了,我瞧着定是镇北候对你不怎么好。
这几日在我那里住下,我让人给你好好调一些养颜的药方,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张脸,而这时候是女儿家的第2张脸,可要好好保养才是!”
古烟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这,宫中规矩大,臣女,额我就不去了,殿下还将我放在您在外的府邸就好了。”
陆袅袅挑眉看她:
“谁说要回宫中?这些日子我就住在宫外了,你这小身板也太瘦了,上次还跟我说你长大了,那这要好好养养了。”
古烟听到这么说,猛然想起上次的事,顿时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自己向来是没人管,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一些,可是知道殿下一向只喜欢住在宫内不许宫外的,如今殿下留在宫外是因为自己吧……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