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愣了愣,明白了顾清浅的意思,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道:“姐姐,这天下是要由我们去夺回来的。”
顾清浅摇了摇头:“天下人皆知乐华长公主薨,自然无人知晓我的行踪,人多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萧彦看了一眼易绯玥腰间的玉佩,微微皱眉,也不与易绯玥打招呼,转身打开门便离开了。
“可是这不是一时的吗?”萧彦看着顾清浅,她漆黑的双眸里寂静无声,顿了顿,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他知道顾清浅是为自己好,这一生都在为大昭,为他谋划着,但是他更希望她能安稳地过一生,快乐地过一生,所以他离开了皇宫便不再装作无能,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为的就是有一天她能对自己放心,“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明日我安排人在城门口与你一同前往,路上也有个照应。”
萧彦何尝不知道顾清浅的意思,而他也一直知道,若是顾清浅是男儿身,父皇是不会看上他的,为何自己得父皇青睐,正是因为自己从小便受到顾清浅的照拂,也从她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行事话语和她有几分相像,而他对她自小便十分崇敬。
易绯玥听到了萧彦离去的声音,敛回刚刚嬉笑的模样,转头去看顾清浅,正巧对上了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总觉得她好像有些不高兴,她回头对着弄影淡淡地说道:“就按照你往日的模样,不用管我们。”
可是,当他看到陌生男子的腰间悬挂着她视若珍宝的玉佩,心下却开始疑惑,她真的不会喜欢别人吗?这叫他怎么不乱想呢。
顾清浅看着萧彦,三年的分别让面前这个少年长成了大人,不再是自己羽下小心翼翼存活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接下来,我将以信王幕僚的身份去见见韩将军。”
“对不起,姐姐,是我思虑不周,一时急躁。”萧彦微微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虽然二人不过相差一岁,但是在萧彦的心中顾清浅永远是他的姐姐,那个照顾自己,疼爱自己的姐姐。
“姐姐就算你已经变换了身份,但是对于韩将军我们真得有必要如此吗?”萧彦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何要瞒着,他认为玄策军是忠于皇族的。
“是。”弄影低下了头,她知道易绯玥同自己嬉笑不过是在演戏,她虽然脸上在笑,可是眼中却好似永远没有笑意一般,唯有看到白衣男子才会有所不同。
种人,也知道自己这是为韩云渚鸣不平,他一直知道顾清浅是父皇许配给韩云渚的,她默认这件事,但是从未有人问过她是否同意,他曾偷偷问过,而她当时告诉他,这是她的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彦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皇姐,平日的她沉稳冷静,而那一刻的她却带着丝丝落寞甚至无奈。
萧彦犹豫了一下,依旧不放心,接着说道:“那我就派一人与你同行,保护你的安全,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都有悍匪,还是有人保护你我比较安心。”
他想要为她鸣不平,所以总会有意无意地去找韩云渚的麻烦,可是在慢慢接触过程中,他越发觉得韩云渚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是她看韩云渚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任何波澜,或者说,自从母后薨,邵宁离世,她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如此。
而他自然也就认为,这些人当中,既然没有她喜欢的,那就找一个爱慕她的,疼爱她的,为人好的,品相好的,韩云渚就是这个不二之选。他开始默认这件事,开始去撮合他们,虽然她的眼神没有变化,但是他相信人心是肉长的,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
“阿彦,我们一步都不能走错,”顾清浅同萧彦对视,她也知道萧彦在想什么,“玄策军一生虽然忠于大昭,但是萧韫欢已死,那么你与他们的链接就会消失……”
顾清浅一眼便看到了弄影虽然手上弹着琴,眼睛却看着一旁与她说笑的易绯玥,脸上挂着笑容,好似十分开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隐约间有些不悦。
二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如今,你已知道我还活着,更不可对自己有所松懈,”顾清浅柔声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易绯玥起身走向顾清浅,拉着她就往隔间走去,随后关上门,双眉微挑,问道:“还在生气?”
“阿彦,抬起你的头,我知晓你如今将这淮城治理得很好,也知道你有所长进,更知道你是因为我和云渚的关系才会一时急躁,”顾清浅微微一顿,淡淡地笑着,“切莫让这些迷了你的眼睛,你是父皇钦定的九五之尊者,你可明白?”
“阿彦,我有我的思虑,你不要乱想,”顾清浅看着萧彦,心中终究不忍心,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你是要成大事之人,要戒急戒躁,更要沉稳持重。”
顾清浅犹豫着,她知晓易绯玥的武功,保护她的安危定然可以,但是易绯玥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此时过多推脱,只怕要引萧彦起疑,只好点头应下:“那就由你安排,明日卯时三刻我在城门口等你的人。”
“好。那我先走了。”
“生气?”顾清浅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