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是长生可真棒,现在都不要人搀扶了。”裴悸总是这样安慰Yin长生,心安了才敢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于是,每日裴悸除了送药、按摩还要扶着Yin长生练习走路。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裴悸的心思藏得深,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只要她好便好。而Yin长生在不知不觉中已是情根深种。
万仞山后山,幽深的洞府中,一名鹤发童颜的女子正闭目打坐。
“主子,小主子的腿可以行走了!”来禀报的人声音中充满的激动的喜悦。
那女子蓦地睁开双目,“何人所医?”她心里想到一个人,但是否定了,那人恨自己入骨,断不能医治自己的孩子。
“天绝剑,说是得了得到神医的指点。”
“唤她过来见我。不要惊动任何人。”那女子继续闭目打坐。
裴悸被人领至后山的一处洞府门前,被告知在这里等候问话。她知道这是哪儿。万仞山上唯一禁地就是这里。Yin长生的母亲Yin霜常年闭关在此。上一世Yin长生说过,她的母亲因情所困,与不爱之人生下了自己,后来修炼中走火入魔一夜白发,竟然屠杀了自己夫家满门。也是因为她的一时之气,让年仅八岁的Yin长生去跪寒冰台,这才让她身染寒毒、废了双腿。那之后,Yin霜可能是出于内疚,便自动搬入后山,常年闭关,终身不与自己的女儿相见。
“Yin家重子嗣。”裴悸想起那日道姑所言,按年纪推算,她心里大致有了结论。所谓的为情所困不过是走不出世俗的流言,走不出家族所累。
裴悸冲着洞府深施一礼,口中言道,“晚辈裴悸拜见Yin老前辈。”
过了许久,洞中传出有些嘶哑的声音,“免礼。”
裴悸直起身子,在这空旷的洞府前如一株笔直的青松,秀发随风飘起,增添了许多女儿的妩媚,眉宇间有那么一丝英气。洞里的Yin霜看得仔细,天绝剑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天绝剑,江湖楷模,如何屈尊委身在我摘星宫?”Yin霜问。
“可怜晚辈被家族除名,无处可去。”
“这种托词骗骗Yin长生和那些长老还差不多。”
“既然前辈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晚辈呢?”
“那火灵芝的火毒是扎根的,就算你内功深厚,将来也定受其扰,苦不堪言。我Yin家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能负了摘星宫,将来Yin长生是要嫁人生子的。你图什么?”
后面这句话诛心,裴悸听了心里难受,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转头要送入他人洞房,心如刀割,但那若是Yin长生想要的,她也愿意成全,“情、爱之中,哪有那么多的得失?爱一个人就要有所图么?晚辈倾慕长生是因为她是长生,并不因为她的美貌、权势和财富。若长生对晚辈有意,那晚辈定不负卿;若长生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晚辈也愿意成全。晚辈无所图,她好,我便好。”
“好一个无所图。你倒是会说。真到了那一日,只怕你放不开手,苦苦纠缠,两厢痛苦。”Yin霜的语气不屑,当初她们也是如此信誓旦旦,最终还不是闹了个这般田地。
“那前辈想晚辈如何?”
“你治好她的腿便自行离开吧。放心,摘星宫在一日便会护你周全。只是你不许再与她有任何接触。”
裴悸在风中立了好久,苦笑,重来一次也注定是要分开的。世俗,世俗,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上一世Yin长生就因为深爱自己遭到长老们的弹劾、打压,不然也不至于自己的书信无法寄送到她手中。“前辈,你一个人在这洞府中,不苦么?不想念么?你能体会到另一个人也在远处想着你的滋味么?很苦吧,每日会以泪洗面吧!”
“竖子,休要胡言。”Yin霜怒道。
揭了你的伤疤了?
裴悸笑道,“前辈放心,晚辈自会处理好一切,不劳烦您费心。”裴悸向着自己的院子快速走去,刚到门口便一口血喷出,忙踢了沙土掩住。
静心,静心!裴悸回到屋内,顶着一屋子的血腥气运功克毒。
第七章 变态
裴悸的药有效,Yin长生的腿竟全好了,再也不需要坐轮椅。裴悸因此成了摘星宫的大功臣。那些平日对她冷眼的人也都转变了态度,这些她都不关心,只要能偶尔与Yin长生喝上一壶茶,她就知足了。
Yin长生的宅院不是谁都能去的。裴悸算一个,她在那里种了几棵不舍树,还真发了芽,裴悸天天去看,浇水施肥都是亲力亲为。
“阿悸对这树比对我都上心,我可要吃味了。”Yin长生倒了一杯茶推到裴悸面前。
“这树可以活很久。它可以替我守着你,守着你的子嗣,守着你的摘星宫。所以,他可得好好的长大。”裴悸说得很认真,Yin长生却听出了失落之感。
“阿悸,不守着我么?”
Yin长生这一问,裴悸心里一暖,手覆在Yin长生微凉的手上,“长生想让我守着你么?”
Yin长生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