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说少爷,安安就是发高烧,没多大事儿,用不着您跑一趟。
好吧。
既然李妈都这么说,我就不去了。
我没什么事干,就坐在客厅玩电脑。
玩了一会儿,我的目光定在了客厅里的钢琴上。
那还是我小时候,阮女士为了培养我的乐感,给我买的钢琴。
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弹过了。
如果不是小傻子,这架钢琴就成了摆设。
我又想起了昨天早上,小傻子把我叫起床,给我弹生日快乐的时候。
曲子是真难听。
可人是真好看。
我走到钢琴旁,掀开琴盖,弹了一曲神秘园。
琴是好琴,这么多年都没走音。
我的技术却退步了不少,好多节奏都不记得了,只能瞎弹。
李妈被我的琴声吸引了过来。
我只弹了一会儿,就不弹了。
李妈问少爷怎么不弹了?弹得很好听啊。
我摇摇头,说不想弹了。
李妈笑了,又问少爷您是不是担心安安呀?您就放心吧,傻人有傻福,安安肯定没事的。
98
李妈说错了。
我一点也不担心小傻子。
我只是害怕小傻子出事。
小傻子一出事,谢先生和阮女士肯定会查。
万一查到我身上……
妈的。
谢先生和阮女士又这么喜欢小傻子,肯定会剥掉我一层皮。
唉。
真他妈烦。
李妈倒了杯茶给我,说少爷您就别皱眉了,实在担心安安的话,给先生和夫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就行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了很久,才给白叔打了一个电话。
白叔很不乐意接到我的电话,上来就问你小子有事吗?没事挂了。
我说白叔这也就是您,要是别人这么和我说话,我早就把他的嘴撕烂了。
白叔说你谢大少爷有能耐行了吧?都能耐到给自己弟弟下药了,谢治!你可真、真……
白叔真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词,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谢治,你可真有能耐!
我说这您就冤枉我了,我才不会干下药这事呢。强迫多没意思啊,我谢治是这种人吗?
白叔说我懒得理你,挂了。
别啊,我顿了顿,问他,安安现在怎么样?
白叔呸了一声,说谢治你怎么还有脸问。
99
当晚,谢先生和阮女士都没回家。
李妈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问我安安现在怎么样。
我说我哪知道。
还有Andy。
小傻子不在了,Andy就成了望傻石,一直蹲在门口看啊看的,尾巴耷拉在地上扫啊扫的,连李妈喊它吃饭都不搭理。
真他妈扫兴。
我也不想吃了。
我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李妈叫住了我。
李妈说不行啊少爷,您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身体肯定受不了,还是吃点吧……
我没等李妈说完,就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之后,又打开电脑,查了一下0号胶囊的副作用。
成瘾、自杀式享受、丧失意志、全身抽搐、心脏衰竭……
Cao。
写得是真他妈吓人。
我就不该查。
看了之后一夜都没睡好觉。
每次入睡前,我还会想起小傻子喊我哥哥哥哥的时候,又软又甜,有很多人都这样叫过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是没有比他更好听的,也没有比他更可爱的。
小傻子不在了,我就不会有这么好看和听话的弟弟了。
好吧。
我有点后悔了。
如果小傻子这次没事,我就再也不欺负他了。
100
我去看小傻子了。
第二天早上,和李妈一起去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探病,小傻子可真荣幸。
如果他醒了,我肯定要捏着他的脸蛋问:哥哥来看安安啦,还给安安买了甜甜的蛋糕吃,安安喜不喜欢呀?
小傻子肯定会说安安好喜欢呀,谢谢哥哥。
可是小傻子没醒。
只有沈老师在病房里陪着他。
沈老师一直在这里陪着的样子,脸色有些憔悴,衣服也是之前的一套。
沈老师说,谢先生和谢夫人刚去找主治医生谈话,谢少爷不用担心,昨晚安安还醒了一次,就是烧了太长时间,神智有些恍惚,认不清人,一直在喊爸爸妈妈。
我皱着眉,下意识地问沈老师:不会烧得更傻了吧?
沈老师看了我一眼,说不会。
怎么说呢。
沈老师的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