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仙门,寿数长久,眼界放宽,人间的争名逐利不过一场热闹消遣,难为她生死相随。苏玙爱怜地抱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喜欢我那样吻你吗?”
“喜欢。喜欢和你贴近的感觉。”
“那再近一点?”
苏玙逗她。
少女睁开眼,明眸善睐,笑意yinyin,“不要。”
“怎么就不要呢?”苏玙故作纯良,抚弄她敏感的腰眼,揉得人细细低喘终是没忍住回头献上双唇。
她们在这山清水秀的无人之地交换温柔爱意,先皇新丧,朝中乱成一锅粥。
三岁的太子被扶上帝位,皇室中人有不服气的,有对那超一品护国帝师颇有微词的。
靠着嘴皮子吃饭的御史站在金殿唾沫齐飞,幼帝刚说完那番尊师重道的长篇大论,喉咙正干着呢,被心性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宋御史言辞激烈地驳回来。
“使不得,使不得!此举大大不妥,苏玙怎堪为帝师?这……这不是……”这不是乱来嘛!
他话说完,金殿陷入诡异的沉默。百官纷纷觑向寡言静默的苏相,难掩忐忑。
励Jing图治的先皇被文武百官流泪送走,景国迎来了粉雕玉琢的三岁女娃,女娃不出口则已,出口惊人。
先皇大抵病晕了头,放着一排排的儿子不要,偏偏传位皇孙,还给白嫩嫩看起来就讨喜的皇孙找了个年纪轻轻的师父。待留下遗诏,见过文武重臣以及苏家叔侄,一蹬腿,直接龙驭宾天。
皇室连着两月甚是闹腾,先是勋王站在城楼遥遥看美人,结果无缘无故被一只凶悍的要命的雄鹰啄瞎了眼,鲜血四流。
最爱看美人的勋王瞎了双眼再也看不成美人,不仅美人,世间所有美景都和他没了缘分。再者,大景国哪能要一个两眼一摸黑的储君?
勋王淌着血泪彻底与帝位告别。
当晚,允王发了噩梦,醒来疯疯癫癫人都认不清。
夺嫡之路上少了两个碍事的,其他有希望竞争储君的王爷心思活泛,岂料满肚子伎俩还没使出来,两日后,命数将尽的先皇似是彻底放开,以雷霆手段为新君继位扫除最后荆棘。
李玥糊里糊涂坐上那把龙椅,行事全然按照皇祖父临终嘱咐的,将自家师父高高捧起。捧到一半遭到人阻拦,她晃荡着两条腿,霸气威风的龙椅衬得她身量之小,软软绵绵一团子,瞪眼都好似和人撒娇。
眼下苏相一言不发,摆明了想听听她的态度,这和皇祖父说得一模一样,她清了清嗓子,稚气道:“皇祖父刚走,你们就要反朕?”
nai声nai气的一句话,杀伤力十足。是已故先皇交待给皇孙的最后一句话。
果然,此话说出,金殿跪满堂。一个个的脑袋看得李玥眼晕。
宋御史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担这欺君罔上的大罪,原以为幼帝稚嫩,冒死谏言想搏个青史留名。哪成想滔天的罪名扣下来,他只能跪了,脸红脖子粗,“微臣万万不敢!绝无此意!”
是以这超一品护国帝师的头衔还是稳稳当当落回苏玙头上。
可谓青云直上,一步登天。
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苏玙却懒得理睬,递了休假折子,拐了娇妻游山玩水,暂避风头。
下了早朝,幼帝在宫人簇拥下被苏相送回苏府。新帝顺应先帝遗命,亲政之前都要留在帝师跟前方便时常领受教诲。
苏玙身上背着教导新帝的命数,背着开创景国八百年盛世昌隆的担子,就凭这个,李玥也不敢不敬。
比起住在皇宫时不时被刺杀被投毒,看着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她更喜欢住在苏府。
这又是一桩引得百姓权贵啧啧称奇的大事。
青史之上没有哪个皇帝幼年少年是住在臣子家中的。如今有了,所以说新的一年,新气象,新天地,随时随刻挑战人的神经。
天子做何事,有忠臣良将护着,纵是不合理,谁还能说个“不”字?
街巷处处流传着“苏家叔侄独揽朝纲”的故事,行至苏府门口,苏篱一身官袍,笑问:“陛下就不怕天下改姓苏吗?”
这话来得突然。
李玥被吓了一跳,嘟着嘴,看着她的辅政大臣快要哭出来。
眼泪噙在眼眶欲落未落,苏篱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皇冠,“好了,臣和陛下逗着玩呢。”
心腹内侍骇得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先皇驾崩,可是把景国的兴衰完全交给了苏家叔侄,若丞相生有异心,天下改姓苏,不过一息间。
李玥吓得说不出话。她能说什么?她就是个孩子,丞相和师父一样,明知她胆子小,还总这样时不时吓上一吓。
她眼里怀着孺慕信任,苏篱微笑,抱她迈进门。
“陛下,可务必要成为千古明君啊。”
如此,才对得起他们叔侄二人兢兢业业奉献一生,才对得起先皇所托。
……
皇城脚下,街边,阿芝浑身褴褛地抱着装了大半碗铜板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