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的竹叶青入口绵软,酒浆底部,沉着几颗浆果,带着香气,在口中爆出甜甜的汁ye。一盏接一盏的饮,温舒辰有些醉了,抿了抿唇,望着明月举了举盏,那酒浆甘甜清香,喝着胃里生暖,很是舒畅,反正也无事可做,干脆就畅饮了起来。
镇子上,灯火通明,有歌姬悠扬的歌声传来,宅子外,偶尔有眷侣路过,会低低诉说爱慕之情,会含羞斗嘴,靠在她家的院墙边,山盟海誓。温舒辰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开怀畅饮。
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温舒辰将另一只酒壶抱进怀里,干脆也弃了酒盏,今夜,难得放纵,温舒辰生了醉意,饮得欢畅,便瘫在竹椅之上,由着酒气上头。
“够了,别喝了。”有一只手压了压温舒辰唇边正倾斜的酒壶,稍稍用力,那甘甜的玉浆淌了一地,看着真叫人心疼。
温舒辰摇了摇头,将那只手推开,欲要仰头再饮,手中的酒壶却被夺了去。
“够了!”
“嗤…”温舒辰也不气恼,只是笑了笑,柔声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那位小公子不喜欢你绣的香囊?”
“你醉了,夜凉,回屋去睡。”那个人柔下语气,将喝了一半的酒壶放在地上。
“初若…”温舒辰叹息一声,像是极力控制着语气里的波动,挪了挪身子,侧身靠在竹椅之上。
“你说…我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温舒辰皱皱眉头,酒气上头,平日里还可以压抑的情绪,此时被释放了出来。温舒辰朝头顶伸了伸手,在空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一只迟疑伸来的手,僵持了一瞬,被温舒辰拉着枕在滚烫的面颊之下。
“你不是坏人。”那只手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回去,却被温舒辰死死扣着不得动弹。
“那…你说…为什么我的家人不来找我呢?”温舒辰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带着一丝幽怨,带着一丝无奈,“初若,我想家了…可我没有家可以想…”
“你有,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幸福就好。”
“可我不幸福,初若,我好像病了,我好像感觉不到任何情感了…”温舒辰极力拽着那只手,她有她的焦虑,可除了初若,她无人可以倾诉。
“你醉了,傻瓜…”
额头被亲了一下,温舒辰心头一慌,那酒气便催得人一阵头晕目眩,温舒辰只觉着除了自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即使目光已经瞟过了初若的下巴,却没有看清她的脸。
“初若…姐好晕…”温舒辰甩了甩脑袋,却还是晕晕乎乎,那酒,劲力浑厚,初尝时只是甜甜的滋味,不想,才是一会儿,就令温舒辰醉得不成样子了。
贴在面颊上的那只手稍稍粗糙,却终于被它逃了开,温舒辰很不满意,甚至不开心的表情已经在面庞上蔓延开来,却被打横抱了起来。
“晕。”温舒辰抓了一只是袖,有些委屈,轻轻叹息一声,被心中的重担压得无法喘息。“初若,我把心丢了…”
“乖…”那人抱着温舒辰,一路回了屋子里,夜风渐凉,拂散温舒辰柔软的碎发,额头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又露了出来。
悬空的身体再次坠下,脖颈被放在了枕头之上,身下的依托悄然离开,温舒辰不肯放手,执拗得拽着那人袖子不放开。
那人欲要使力挣脱,伸手扣着温舒辰的指尖,想要将她的手指分开,温舒辰就用了更大的力气死死攥着,还以为会有一场抗衡较量,不想那略微粗糙的指尖却软了下去,像是放弃了抗争了一般。
还以为是胜利,温舒辰稍稍松懈,却听得头顶那人轻轻叹息一声,手上一松,有一件对襟被披在了自己身上。
温舒辰有些急了,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哭腔,“初若别走,陪陪姐吧,嗯?”
“不走,你安心睡,我陪着你。”那个人声音轻轻,她那样说了,温舒辰便安心下来,抱着那件对襟,蜷缩一团,不一会就彻底被酒气冲昏头,睡了过去。
温舒辰的呼吸越来越舒缓,带着酒气,散发着诱人的甘甜。那人伸了伸手,想要摸摸温舒辰的面颊,想要替她捋开黏在唇上的发丝,但她没有那样做。即将落下的指尖又缩了回去,舒辰好不容易安稳睡下,她不舍得将她吵醒。
“舒辰,七夕节,我在想你…”
那人柔声轻语,压抑着哽咽,像是痛极了,却不忍心再吵,只是坐在榻边静静望着温舒辰的睡颜,融入进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当温舒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升了老高。
温舒辰晕晕乎乎从榻上爬了起来时,被身上浓重的酒气吓了一跳,本来只是想小酌一下,没想到这一喝,竟然失了分寸。
揉了揉头发,温舒辰目光落在身旁,有一件玄色对襟,她不曾见过。温舒辰皱眉将那件对襟提了起来,试图在脑海中搜索昨晚的记忆,隐约就记着初若来过。
温舒辰虽然鲜少喝酒,但她喝酒之后从来不会断片儿,正在绞尽脑汁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屋外,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将温舒辰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