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看见温舒辰笑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跑了回来:“姐你骗我!”
“那我要是真有一天嫁人怎么办?”温舒辰觉得初若已经霸道到了不讲理的地步。
“又没说不让你嫁!我先嫁!不然剩下我一个了,孤零零的,我才不要呢!”初若撅了噘嘴!
“嗯?喜欢哪家的公子?”温舒辰敏锐的察觉到了初若的情绪变化。
“你!胡说什么呀!”初若的脸红了起来,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
“不知不觉连初若也变成大姑娘了呢…”温舒辰弯了弯唇,心中难免惆怅了起来,是人都会有根,有归宿。可她却没有,像个无依无靠的浮萍。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但是又有种格格不入的无力感。
温舒辰想,再有几年初若也要嫁人了吧?她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小孩,她会很忙碌,Cao持家务,照料小孩,孝顺公婆,也许那个日子很快就会来临了,一年?三年?五年?
那自己呢?温舒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烦闷,她把自己的过去弄丢了,有没有成过家?是不是还有亲人尚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人生从四年前被割断了,现在她不小了,年近三十,怎么还会有人肯要她?即便真的有人要,她敢嫁么?温舒辰下意识搂紧了手臂,她的身体曾经遭受过很可怕的事情,只怕寻常人单单看着,也会吓跑吧…
心中又烦闷了起来,目光却无意识向窗台上那支小花望了过去。有没有可能,自己就是稚离要找的人?温舒辰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凌乱的思绪戛然而止,汇成了一道没落颓废的背影,搅得温舒辰难以冷静思考。
初若今天没待多久就走了,她有少女的心思,温舒辰看得出来,却不想点破。这个时候的少女,最是无忧无虑,也最是敢爱敢恨的年纪,这甚至让温舒辰有些羡慕。
不知为何,院子安静的发闷,温舒辰心思乱糟糟的,便想出去走走。
干脆漫无目的出了镇子,温舒辰偶尔也会上山采药,所以对于镇子外的山林倒也熟悉,百无聊赖的走着。
她知道有一条小溪,那里很少有人打扰,不过泉水叮咚叮咚,周围漫山遍野开着数不尽的小花,温舒辰想去走走。
一路行着,难免分神,脚下的步子不停,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温舒辰不禁在想,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落魄到她这个境遇?温舒辰很害怕自己是个坏人,身上的伤是她的记忆,她在医馆里做营生,便知道哪些是擦伤,哪些是刀剑伤,她的身上,什么样的伤都有,甚至腹背还有鞭笞过留下的疤痕。
这令温舒辰很害怕自己的过往,她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么?温舒辰想不出来,她甚至几乎做不出愤怒的表情,温舒辰竭力摇了摇头,她不敢再去想。
耳旁忽然有一阵风擦过,吓了温舒辰一跳,“轰!”地一声巨响,面前就有一条套索横空而过。
那是一个捕兽索,却不是针对野兔野鸡这种小型动物的,而是用来捕鹿,野猪这种大型动物的套索。
几乎是只有一步之遥,温舒辰被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喘,也不知道是自己命大,还是那个机关做得不够好,让温舒辰逃过一劫。
套杆上的铃铛还在剧烈响动着,温舒辰有些害怕,她知道,那些猎户们设置陷阱也不容易,这样破坏了人家的陷阱等于毁了人家得生计,温舒辰在套索上留下了自己钱袋,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开。
却不知,此时有一个人影,躲在树冠之上,已经是火冒三丈。
惊魂未定,温舒辰来带溪流旁,才终于舒缓了过来。这片山林离镇子极近,采药人自不用说,许多镇上的妇人们也回常常来山里采些野菜野果。抓兔抓鸡也就罢了,那么大的陷阱,真要是有人被套住了,只怕一条腿都会被废掉。
受了惊吓,温舒辰有些难以平复情绪,她当时在走思,也不知道猎户们是不是在陷阱旁设下标识,苦思无果,见四下无人,温舒辰干脆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清凉的溪流之中,这才终于镇定了下来。
“大哥!就是她!”在舒辰身后的高坡之上,正有两个男子赤着膀子指着温舒辰嘀嘀咕咕。
另一个男人掂了掂手中的绣功Jing美的钱袋,忍不住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还别说,挺香!”
“嘿嘿嘿,大哥,你说的是银子香,还是女人香?”身旁那个男人,粘着满身的汗水,又伸头朝坡下的溪流望了望。“看看那双脚!白嫩白嫩的!”
“我记得她就是隔壁镇上那个老姑娘吧?”拿着钱袋的人,目光中多了一丝贪婪。
“你说这么漂亮个美人儿怎么会没男人?”两个男人似乎想到了一处。
“没男人好啊!”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一阵哄笑,将钱袋塞进腰带里,拍了拍身旁的男人,吞了吞口水。
“找到你们了。”
两个男人刚要站起身,不料,身后有一双手将那两个人又压了下去。
“谁啊!”一个男人莫名其妙扭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