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稚离,在温舒辰面前蹲了下来,目光之中满是关切。
“姐,又疼了?”初若握着温舒辰的指尖,焦急了起来。
“嗯…”温舒辰点了点头,眉头紧蹙,抿着唇,仍是不想让痛yin之声困扰他人,那只撑着额头的手,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
“姐,我们回屋躺着先。”初若将温舒辰从椅子上搀了起来,稚离本想帮忙,可才靠近了半步,人又被初若恶狠狠的推了个趔趄。
“滚啊!丧门星!”初若一副凶狠的表情,仿佛稚离再敢靠近半步,她就要吃人一般。
“初若…”即使温舒辰难受极了,仍然想阻止初若的鲁莽和无礼,可除此之外,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再继续劝架了。
脚下的步子虚软,一脚接一脚,就好像是踏在了淤泥里一般。那痛楚混入心跳,一刺一刺令温舒辰无暇顾及其他。勉强迈开步子,才蹬了台阶,腿脚一软,人被绊倒在地。
膝盖还伤着!却没有撞在台阶尖锐的棱角之上,有一只手护在了膝盖之上,温舒辰狼狈的托着身旁的肩膀,才是幸免自己没有摔倒。目光只是无意识的一盼,怔怔愣在了原地,那个陌生女子哭了,那双眼欲泣欲诉,这是为什么呢…
“舒辰…”那个女子好像是在隐忍,动作间已是十分克制,但那种莫名其妙的亲昵感令温舒辰无所适从。
“你认错人了。”温舒辰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逃了。
潜意识里在害怕着什么,她的记忆从三年前就戛然而断了,之前自己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初若说过,她顺水而下,被缠在渔民的拦网上奄奄一息,一身的伤痕,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三年,她想…如果自己还有一份牵挂在,便也不会选择投江,如果还有一份牵挂在,为何那些人三年了,都不来寻自己?
那是怨气吧,或者是温舒辰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的现实。她想过,自己是一个很坏很坏的恶毒女人,不然又怎么会遭受千刀万剐之痛?她想自己也许是个没有半点价值的可怜人,不然,又怎么会被投进江里?或者说,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也许对于许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她怕…
她一直都想找那个答案,甚至眼前那个姑娘说不定就是她的答案,可她畏惧了,退缩了…
温舒辰选择了视而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义妹有一点点小任性,毕竟是家里的娇生惯养的宝贝姑娘,生怕自己的姐姐被人抢走,单纯的想要霸占姐姐的宠爱。
☆、被迫妥协
温舒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了下去,初若对自己说了什么,她也完全没有听进去。头痛欲裂,思绪凌乱,温舒辰能感觉到自己的暴躁和不安,她压制住了,索性不开口,索性毫无反应,温舒辰抱着额头蜷缩在被衾里。
“初若,我睡一觉就好了,我只是没休息好。你快回去上课,别让干爹担心。”温舒辰捂着额头上那块丑陋的疤痕揉了揉。
“姐,我没事,我…”初若想留下来照顾舒辰,追着超波了几句,却被温舒辰打了断。
“去吧,我头好疼,想一个人歇歇。”温舒辰仍是极力放缓自己的语气,却实在没有Jing力去客套了。
初若没再开口,只是叹息了一声,将被衾往上提了提,才退出了屋子。
“舒辰…”稚离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见初若出来了,稚离有些急迫,本是想要守在她的身边,却无能为力。稚离不怪舒辰,因为她知道舒辰不是刻意要与自己疏离,她只是忘了自己,不认得自己了。可稚离顾虑更多,生怕因为莽撞的举止吓到舒辰,所以稚离不敢进贸然闯进舒辰的生活。
初若是从小就长在蜜罐的千金大小姐,没有吃过一点苦,自然而然也就长成了一个娇蛮不讲理的大小姐。所以,这一刻,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不住的往前凑,初若早已是怒火中烧。
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初若一把狠狠扯住了稚离的衣领,拽着她出了小院,“滚啊!你这个害人Jing!”
稚离几乎就要发作。
“顺子!福子!给我把她打出去!”初若召唤着下人,意欲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不敢再来靠近姐姐。
却不想,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稚离,最后一丝理智被烧尽,只一瞬间的功夫,那两名家丁已被稚离打翻在地,抱着肚子爬都爬不起来。
稚离额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眼似要吃人,杀气凌然,直接将初若的脑袋按在了墙上。“我不杀你,那是因为舒辰眼里有你,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直接拧断你的脖子。随便你是哪家的小姐,我不在乎!”
初若一连挣扎了许多次都无果,稚离的力气大的可怕,被按在墙上,脸上蹭了白白的墙灰,直到再无法反抗,初若的眼睛里充满了惶恐,稚离才终于松了手,冷眼瞪着那个飞扬跋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缩作一团,又被稚离扯了起来。
“舒辰为什么会在这里!”稚离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