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启已是闯了进来,“皇后说的对!朕今日繁忙,顾不得后宫琐事,这些事,就交由皇后亲自处理,你们,若是还有说的,去与皇后求请,不准再吵到朕!”
众嫔妃吵嚷更胜,生怕漏了自己的宫殿,越争越烈,似要将凤栖宫的屋顶掀翻一般,温舒辰却依旧不吵不闹,从始至终望着众人冷笑。
待记录下各宫名册之后,凤栖宫已叫了散。却说此时一群宫人手中端着漆红的托盘,顺着宫道,正依次进出沿途的寝宫。
“皇后娘娘求请的佛珠,以镇邪气,赐予各宫,速来跪迎——”一殿接一殿送去,此时却有另一行宫人,举着红封的托盘悄然去往了一座人迹罕至,荒凉残破的宫殿。
“太妃娘娘…”其余宫人已是把守在门外,却独有一人叩见了华发花白,面容苍老憔悴的淑太妃。“皇后娘娘已是安排好了一些,只等宫中大乱,自有人前来营救娘娘,这身衣服您收好,玉佩要随身戴着!下午高僧游诵,最后一段路程,便会经过此处,您千万把握机会,莫要迟疑耽搁了时辰!”言罢,已将那漆红的红盖托盘奉于淑太妃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两个人见面会不会吵架?
☆、逃出生天
游诵的僧人浩浩荡荡,这一年里的中元节,不光有慕名而来的高僧祈福,就连附近几个城镇寺庙的僧人被羁押到了皇宫之中以壮声势,诵咏佛经之声震耳发聩,数千人的队伍声势浩大,一路从庆启的宫殿缓缓而出。
领行的宫人手举宝莲一路开道指引,见三十二名僧人高抬两座法台,法台上各有一高僧高声引诵,再望向那法台,一座放着木鱼,另一座放着金钵,皆是硕大无比,如僧人身影一般大小。
沿途,各殿的妃嫔与宫人迎候,所到之处,便是祈福诵咏,超度亡魂。
这一天,庆启只觉自己满身佛气,那些邪魅再不能困扰于他,于是坐在殿中,望着满目斋菜,甚是开怀得意,就连眉宇间的Yin鸷似乎也淡去了许多。
“阿弥陀佛!”庆启学着僧人的模样叹道,甚觉有趣,又反反复复一人诵yin着。“朕今日不吃rou,以示虔诚之心,杜绝杀戮!”却是举起酒盏豪饮而起。
“皇…皇上!”那管事太监见了,忙又阻了声,却又吞吞吐吐,不知该要如何劝说,才能不冒犯到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酒…酒……”
“怎么!”庆启望了望酒盏,又贪婪饮了几口,“朕又不杀生,喝酒亦不算杀生!怎么就喝不得了!”言罢,又猛灌了几口,殿中众人已是无人敢劝。
却说这高僧的游yin,一日都未停歇,各宫各院行去,仍是虔诚的祈诵,直至落了夜,劳苦的僧人们仍旧未敢停歇,沿途的宫人高举灯笼奉迎,各宫的妃嫔斋戒沐浴,在祈福过后,早早便听着这颂诵之声入了安眠。
最后一程,竟是一直走到了冷宫废殿,因为宫人都说这些地方才是Yin邪,皇后便由着祈福的僧人们超度了此地。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缓缓而行,直至出了最后一处院落,淑太妃的废殿,疲惫不堪的僧人在苦熬了一天过后,终于离开了皇宫。
宫闱之中皆是女眷,自然不可能留下僧人在此过夜,因而今日特例,直至皓月当空都还未下钥,只等着僧人们全部出了皇宫,才封闭了城门。
夜深人静,皇宫又恢复往日的沉寂,庆启得以安眠,此时抱了满怀的香柔酣然入梦,却不想一路有宫人急匆而来。
“皇上!皇上!!!”那宫人一路飞驰,手脚并用爬上殿阶,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搅扰了庆启难得的安眠。
“谁人吵嚷!”庆启骂骂咧咧,将身旁的香柔踹开,一双眼生着绿幽的寒光,就冲下了龙榻。
“皇…皇上!淑贵妃不见了!”那小太监瑟瑟发抖伏在殿外。
庆启闻声,已是暴怒而出,顾不得穿衣,忙喝了左右侍卫统帅相随。
“该死!定是随着那帮秃驴一并出了皇宫!”庆启骂骂咧咧忙命令黑骑军将刚出宫不久的僧人们堵截缉拿了,便扯了龙袍乘坐龙辇一路朝淑太妃废宫而去。
推门而入,此时已是层层重兵把守,庆启一路进了主殿,却见那破旧的宫殿里,落了满地花白的发丝,再往榻上瞧去,果不其然破旧的霓裳散落满榻,人已不见了踪影。
“抓捕全城的秃驴!务必要将那老东西给朕抓回来!”庆启匆匆而出,已是召集了众朝臣议事。
这一夜,身披重甲的皇军满城冲撞,将四散的僧人全部抓捕扣押,不论身份,但见光头削发之人也要一并收押,于是,有些僧人,不分青红皂白,满城逃窜,惹得皇城乱上加乱。黎明时,天还是蒙黑,东南西北各个城门,已有皇骑军追捕而去。
却说此时,一路皇骑军出了北门,一直行到了天明,行在最后方的零星几人,却是悄然上了岔路。
直至远离人烟,却见僻静处,正有一马车奉侯。而马车旁那男子,春风笑意,手中徐徐摇着一把白玉扇,正是闲情雅致望着日出。
“魏大人!”为首的骑军匆忙下马,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