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禾切了一声,“我倒是不想当这个菩萨,只是有人让我不得不当。”
沈清听不懂,问:“谁?”
她大有找那个人打一架的阵仗。
喻禾沉默了下,破罐子破摔地说:“珞玉,怎么,你要找她?”
沈清愣了愣,不懂,“珞玉非要让你换是为什么?”
喻禾哪里好意思告诉沈清是自己半夜老爱搔首弄姿地勾引珞玉,珞玉觉得这样下去影响训练和节目录制,特别老干部地拒绝了喻禾,并且借着许意想要换房间这件事把喻禾丢了出去。
喻禾想起来就觉得丢人又生气,直想狂蹬三百下脚让被子被踢飞。奈何她是个端庄贤淑走仙女路线的女明星,不能做此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情。只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沈清,“你刚说你洗什么?”
沈清一张脸臭得像长沙街头百年难遇的那一块黑豆腐,她说,“我洗心革面决定睡觉不再打呼,行不行?”
喻禾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末日的消息,惊愕地看着沈清,就差没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她了。喻禾说:“你睡觉还打呼?”喻禾犹如晴天霹雳,“不行不行不行,我这个人睡觉很困难,睡眠质量很差的,你这样我肯定睡不好,睡不好第二天上镜就会有黑眼圈。不行不行不行。”
沈清就差没得瑟地勾唇笑了,说,“对,不行。”她悠悠地说,“所以还是换回来吧。”
喻禾刚想点头,从床上一跃而起,又想到什么,蔫了,摇头,“也不行。”
比起跟珞玉相处时的那种社会性死亡般的尴尬,她宁愿在这里遭受沈清打呼的折磨。
“我现在就京东下单一个耳塞吧我。”喻禾碎碎念着。
沈清懒得搭理她,她看身后,对面正是珞玉和许意现在的房间。许意睡着了吗?她在干嘛?沈清很想敲响那扇门,想把想说的话告诉她,她心里的那一团火焰正在燃烧着,以一种无法预估的态势。她又回头看这房间,无视掉喻禾以及她乱七八糟放着的东西。许意的痕迹消失掉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像当初一样。难道这几天的相处就是一场梦?沈清不知道,她咬咬牙,转身往珞玉和许意的房间走。
喻禾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大晚上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才意识到,沈清这家伙就是骗她的。她大声调侃,“沈清,你别不是骗我的吧?你就想着我换位置呢?”
沈清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敲响那扇门,又想会不会把许意吵醒,手刚举起来,门开了。珞玉打着哈欠,一脸疲惫,对着喻禾说,“很晚了,安静会,行吗?”
喻禾就像个一下被割了声带的鹌鹑,安静如姬。
沈清往房间里扫了一眼,珞玉说,“找许意?她出去练习了。”
沈清问,“练习?”
珞玉嗯了一声,补充,“何灿灿说没把握,想多练练,许意就跟她去了。”珞玉看了眼沈清,“还有事吗?”
沈清摇头。
珞玉哦了一声,“行,睡了。”她一转身,门又合上了,像是从未打开过一样。
沈清站在门口,头一回有一种束手无策且事情逐渐脱离她掌控的感觉。她当然知道训练室是在哪里,但她要去吗?沈清迟疑了片刻,便往训练时走。跟拍她的摄影师惊讶地问她:“你要去练习?”
练习?
沈清满脑子已经没办法再想到一天之后的公演比赛了。
她哪里有那个心思啊!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武大郎,也就比武大郎长得好看,生得高挑,性别上更为舒适了一些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现在不是去练习室,而是去捉。jian的感觉。她越想越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快到练习室了,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你身上专属的陌生味道,是我确认你存在的目标。”
沈清站在练习室门口,想一把推开门,但是又觉得不太好,于是就站在门边,透过那一点点小块的透明玻璃往里看,企图捕捉到许意和何灿灿的行为。但是纵使她的眼睛已经变身成为360度旋转无死角高清红外摄像头了,还是没有在这小小的训练室里找到许意和何灿灿的身影。
沈清的脑海中已经开始上演一番狗血剧情。
比如——
昏暗的房间,月亮高挂在夜空之上。何灿灿把许意逼退到墙角,一手撑墙,一手摸着许意的头发,问她,“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
又比如——
许意因为她的话悲痛欲绝伤心万分不好在宿舍表现出来,于是在练习室里借着歌曲落泪,被何灿灿拥抱着安慰。
不行!
不行啊!
沈清抓紧了门把手,直想破门而入时,她的身后传来许意疑惑的声音。
“沈清?”
沈清觉得自己浑身的皮都在这个瞬间被剥透了,她有一种处于赤。裸状态的恐慌。她还没想好摆出什么表情回应许意,就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