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小口的喝汤,偏头挑眉看着温如言出声:“看来你很心疼张尤谋啊。”
温如言刚往嘴里塞了小笼包,脸颊鼓鼓的咀嚼坏笑的反问:“人家都有夫人了,我心疼她做什么?”
“那你为何言语间对她这般在意偏袒?”
“天地良心,我言语间完全就是在说你坏,张尤谋那都是顺带的。”温如言瞅着赵瑶那越来越臭的脸,眼眸笑意更甚,凑近过来安抚,“这就生气了?”
赵瑶冷着脸抿了口热汤,指间将卷饼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纯属泄气一般的应:“你嫌我坏,我还不准生气么?”
可怜的卷饼,成了赵瑶的泄愤小道具。
温如言按住赵瑶的手说:“再坏也不能浪费粮食,我帮你吃了啊。”
说完,温如言一本正经吃完赵瑶盘里的卷饼条。
赵瑶本以为能等到她开口讨好,没成想她却只顾吃卷饼,心情更是复杂,眼眸满是哀怨的看着。
“你怎么不吃了?”温如言忍着笑从一侧夹来小笼包,“我错了,咱先吃饭饭,行不?”
呕,这做作的话语,简直让温如言自己都受不了。
可赵瑶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当真安分吃起小笼包。
温如言偏头看着她问:“你这就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未曾生气,只是你总念叨着张尤谋,听着不舒服罢了。”赵瑶觉得自己还是表现大度些,省的让她觉得自己过于斤斤计较。
敢情她还是在吃飞醋,温如言抿了口热汤,不由得笑出声来。
赵瑶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温如言手里捧着汤碗应:“我在想你真是个大可爱。”
先前还念叨自己坏,现如今又突然夸自己可爱,赵瑶脸颊微红的看着她,想问又不知如何问才好,只得默默吃着小笼包。
从来没有被她夸过可爱呢。
温如言见赵瑶突然不出声,还以为她没消气,眼眸细细打量时才发现她那微微染上粉红的耳垂。
居然这就害羞了!
平日里逗弄起人来,赵瑶的尺度分分钟限制级,没成想因为一句大可爱而这般反应。
这到底是纯情还是纯情呢?
不管怎么样,越想温如言自己也觉得脸颊烧的慌,难得一顿早膳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多说话。
关于巡抚大臣的诏令下达到张府时,顾兰面上便是忧愁微解。
张尤谋捧着饭碗正等着一同训导,可迟迟也不见顾兰出声,心间更是忐忑的紧,低头吃着饭菜亦不知如何开口。
“你慢点吃,还有排骨汤没上来。”
“哎。”
终是顾兰先开口,这书呆子方才知道应声。
“此去怕是要半年才能回都城,我看还是随同你去一趟比较好。”顾兰见着丫鬟将小陶罐排骨汤端了前来,便伸手盛着汤。
张尤谋忐忑不安的看着顾兰犹豫道:“这春日里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又不好,舟车劳顿实乃伤身,还是留在都城里休养的好。”
早前因着张尤谋不肯接纳自己,顾兰便使了一处苦rou计,没成想她却真心诚意的惦记自己的身体状况。
顾兰将汤碗递至张尤谋手旁问:“我病早年便好了,现如今唯有一处久治不愈,你可知是为何?”
“兰儿,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张尤谋面露担忧的望着顾兰念道,“我看明日去请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瞧瞧才是。”
可人真是木头脑袋,顾兰抬手轻抚平张尤谋眉间微皱应:“我这是因你而起的心病,自然你去了哪,我定然是要跟着去才得好,否则留我一人在都城也你担惊受怕,那才难受。”
张尤谋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的害羞起来,眼眸满是疼惜的望着顾兰说:“此次恐是死里逃生,你随着我才危险。”
“那你为何要应下这巡抚大臣的诏令?”
“我是想借此彻查宋家贪污水利工程的银两一事,陛下因着忌惮宋家,所以就连慎刑司关于宋家的调查案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正是扳倒宋家的好时机。”
顾兰何曾不知张尤谋报仇心切,这些年来每每至夜间深处,都能听见她梦里为亲人落泪呓语。
因此对于她当初涉险入云城,哪怕再不忍心也不曾拦住她。
“可陛下难道不知道此次与宋家有关么?”
“陛下应当是知情,不过我此次便是去收集证据,他日回都城好呈与陛下。”
张尤谋说的认真,以至于顾兰都不忍打击她。
朝堂之上从来都只有利益,女帝之所以针对世家,不可能只是因为百姓受苦受累,反而是世家危及帝王的利益,所以帝王才不得不出手铲除世家。
而百姓从来都只有受苦的份,便才有这么一句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就怕你被陛下利用啊。”顾兰抬手轻抚上张尤谋脸颊,极为认真的说,“此次我必定要随你去,生或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