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女帝亲送太上皇入葬皇陵,温如言现如今只是小小女官,哪能随行便待在宫内。
苏清正在藏书阁内清点藏书,便见着温如言唉声叹气的模样。
自女帝出宫之后,这温姑娘好似没了魂。
“温姑娘你若是累了,可以回去歇着,不必随我一同清点藏书。”
“没事,我正好也不想回玉清宫待着。”温如言一边应话,一边打算寻些有趣的书籍夜间打发时间。
苏清见此,便没再出声,自顾自的核查数目。
待赵瑶回宫时,天气日渐闷热,难得下了一场雨。
温如言窝在水榭内赏雨,手里翻着书本,而一旁的人不说话也不动,两人十分尴尬。
夜间温如言睡在水榭,而赵瑶则在内殿,直至宫人汇报少女熟睡,方才闷闷不乐的睡下。
大半月不见她是当真一点也不想自己,非但没有体贴话,就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若是往日两人争执,她若是心间不舒坦,多半是会出声质问,可像这般闷声不响的却还是头一回。
赵瑶心间没底,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只猜测她许是恼了自己,便不愿同自己说话了。
早间温如言守在大殿外心情十分不美丽,这几日赵瑶冷的冻人,一点也没有示好的迹象。
“温姑娘?”苏清看着一动不动的温如言唤了好几声。
温如言缓过神来应:“有事?”
苏清觉得近日女帝的情绪不太对劲,因此便想出声询问几句,“陛下近日莫不是葵水来了?”
“我不知道。”眼下两人一人住主殿,一人住水榭,也算是两地分居生活。
“可是你是陛下贴身女官,怎会连这种事都不知呢?”苏清有些怀疑温如言没缓过神来。
温如言本来心中就不快,这般被理所应当的质问更是不舒服直言道:“我只是守大门又不是她保姆,再说都吵架了,我还得像老妈子管她心情吗?”
这大串埋怨之语吓得苏清一愣,宫中哪有人敢如此数落女帝。
“你与陛下吵架了?”
“没有!”温如言说完一大串话之后,心间更是确定赵瑶的性格实在是太难相处了。
赵瑶想开心人就非得陪着开心,若是她想做什么就非得陪着做。
表露喜欢也是,现在催婚也是,稍微有点不符合她心思就要争执成冷战,这哪里是过日子,分明就是折磨人。
苏清见着温如言这般气势汹汹的样子,更加确信女帝估计与她起了矛盾。
否则女帝近日就不会那般冷淡,明明只是一个小失误,便有臣子被罚板子扣俸禄,以至于大臣们都兢兢业业的。
大殿内正在瑟瑟发抖的户部尚书齐泰跪在一旁,赵瑶将手中奏折扔了下去道:“南国两年前就该完成的户籍彻查,现如今你还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陛下,这两年灾荒动乱事务过于繁杂,微臣必将在年底完成此任。”
“年底若是完不成或是再有疏漏,你便不用来上朝了。”
“微臣领旨。”
早朝气氛尤为压抑,刑部尚书齐安有些害怕不想出头,可宋太师频频示意,又不得不迎上前:“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赵瑶神情严肃的看向刑部尚书齐安出声:“何事?”
“眼下陛下并无君后,正所谓子嗣乃国之大事,秋日选君入宫,微臣认为陛下应当早立君后,以免后宫无人打理。”
这话落下大殿内寂静无声,赵瑶眼眸却是眼冒火星子,一个个不长眼都往火上窜。
“君后一事,朕自有打算,今日早朝该散了。”
“是。”
大臣们陆陆续续从殿内出来,温如言看着浑身发抖的户部尚书齐泰由着他兄长搀扶入宫道。
“他们干嘛吓成这样?”
苏清看了眼,想起眼前陛下提出重新测量田地一事,现如今户部尚书齐泰便紧跟着被敲打,很难不让人联想。
温如言为难的看了眼大殿,不想近身伺候,可既然是职务那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咯。
殿门大大方方的敞开,赵瑶望着立在不远处的少女,手里翻阅奏折没有出声。
可少女却极为极近换茶倒水,连带着研墨搬奏折一干事务尤为的熟练。
本以为是少女想通了,所以主动示好,心情甚好的赵瑶便欲将御膳房的糕点让她尝尝。
谁曾想少女捧着茶盘便往里间走,一边还同苏女官说着悄悄话,两人看着尤为亲昵。
温如言同苏清细声说:“你代我在陛下跟前当会差呗。”
“嗯。”苏清没多想便应下了,没想便迎上女帝极为Yin冷的目光,顿时后悔不已。
少女就那般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赵瑶出声:“她是做什么?”
苏清倒霉的应:“温姑娘说是如厕去了。”
那令人发怵的目光这才移开,赵瑶心思微沉的望着冒热雾的茶盏,有些不知待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