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里早间还有几分凉快,赵瑶伸手捧着茶盏看向窗外。
外面忽地飘落细雨,翠绿的枝叶低垂着,整个玉清宫内极其安静。
雨声细碎地敲打屋瓦,风一吹连带着细雨也跟着飘进屋里。
赵瑶伸手正欲合上窗,只见那纯白的一团探着脑袋绕过屏风向这方走来。
小nai猫跃上矮榻,前爪搭在矮桌,仅用后爪站立,大大的眼眸直直打量这满桌的早膳。
将瓷盖揭开,赵瑶盛了一份rou粥放至瓷盘中,退至小nai猫面前出声:“你尝尝。”
此刻的温如言内心是纠结的,明明昨晚才吵架,赵瑶非但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感觉有点奇怪,就像在跟家长吵架,明明都已经做好壮烈牺牲的心理准备,结果家长突然来一句吃饭,反倒让自己所有准备都成了无理取闹。
“不喜欢?”赵瑶见小nai猫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rou粥。
小nai猫探头直直看向这方,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头吃着rou粥。
温如言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肚子咕噜地叫唤,不得不先填饱肚子再说。
就算粥有毒,那也要做个饱死鬼。
赵瑶手握木勺小口的吃着粥饭,眼眸打量那埋在瓷盘里小脑袋。
窗外雨声日渐大了些,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清凉的风晃动着枝丫乱晃。
小nai猫探着脑袋看向窗外,那胡须沾上粥饭一颤一颤,琥珀色眼眸清澈透明,就像番囯炼制的琉璃灯。
“喵。”好大的雨啊。
温如言本是想说这么一句,可一出声方才发觉自己又变成猫。
没有药,就不能变成人。
可药只有赵瑶有,这表示自己只能受制于她。
唉,做人好难啊。
原本还聚Jing会神看向窗外的小nai猫,忽地垂头丧气的转过头,大大的眼眸没有先前的Jing神,反倒有些萎靡不振。
“怎么了?”赵瑶拿起帕巾,单手捧住那圆润的大脸,轻轻的擦拭脸颊上沾染的粥水。
小nai猫眼眸随着动作一眨一眨,整只猫呆愣住,完全不敢动弹。
赵瑶见她这般听话,眼眸浮现笑意指腹轻揉软乎乎的脸颊说:“还要吃别的么?”
平日里早间她至少也会吃两大碗,这瓷盘的粥显然是不够的。
“喵。”小nai猫探着爪子指了指那碟rou丸。
待夹rou丸放至小nai猫盘中,赵瑶这才收回手。
这顿早膳吃的温如言完全翻不过身,只能侧躺在窗台吹风。
赵瑶单手握住书卷靠在一侧,眼眸探向那被风吹的犹如青草一般倾倒的毛发,唇角上扬的抿紧。
原本面向窗外的小nai猫忽地侧过头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满是打量的看向这方。
“外边的风会将雨水吹进屋,你的毛发给打shi了。”赵瑶探手轻抚过于蓬松的毛发,指间隐约还能感觉到些许shi意。
“喵呜。”小nai猫缓缓爬起来,从窗台跃下,落在临近的矮桌。
矮桌上的茶盏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小nai猫探着爪子沾了些茶水,缓缓写下一个字。
“这是药?”赵瑶看着这个不太明显的字猜测说出口。
小nai猫点头大大的眼眸显得楚楚可怜。
赵瑶指腹捏住那小耳朵应:“那新药具体药性还未了解清楚,所以那回的药并未研制多少,再重新炼药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喵?”小nai猫整只瘫倒在矮桌,小尾巴在后边晃悠个不停。
“你又无要紧事,暂且不急啊。”
这话赵瑶说的并无虚假,只不过稍稍拉长天数罢了。
盛夏时日过的极慢,重新恢复猫身的温如言,白日里在偏殿内翻箱倒柜。
从衣柜,书桌,花瓶到矮榻底下都翻了底朝天。
温如言心累的趴在书桌,心想新药还没成,当初红香丸应该还剩下些吧。
可是赵瑶从来没有提过,分明就是藏起来了。
五月端午佳节,午后宫里举办宴会,太上皇与女帝一同赴宴。
春月偷偷溜进偏殿,便看见那只小猫儿趴在书桌上,小尾巴晃悠个不停,似是偷懒的很。
“喵?”温如言听觉极其灵敏的探起脑袋,便看见春月缓缓走向这方。
这殿内又没有别人,温如言下意识的防备,便从书桌跃至地面。
春月手中略微颤抖的放下食盒,从其中拿出新制的酥软糕点。
这便是上回那两只小橘猫也极爱吃的糕点。
小nai猫好奇的靠近,可并没有尝,而是跃上矮榻。
早间吃的太撑,温如言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爬上矮榻,准备睡个回笼觉。
都怪夜里赵瑶总是喜欢逼着自己跟她一块睡,温如言不肯,硬是连蒙带骗的被她揽住,大半夜里才能睡个安心觉。
小nai猫伸展前爪,疲惫的趴在矮榻,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