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跟你吵架。”温如言尽量平缓呼吸,指间握紧圆面扇柄,“我觉得我这性格不是皇宫里那些会任由你使唤的宫人,确实也不太适合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你想说什么?”赵瑶眉头紧皱的拧紧薄唇,神情严肃的很。
温如言略微抬头望着赵瑶说:“要不你放我出宫,我宫外挣了钱到时再还你,就当是报答这些时日你的照顾,怎么样?”
“休想。”
“行,那换我宫里给你做事,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人,你不能像对待喜欢的猫儿狗儿一样要求我。”
赵瑶有些听不懂少女的话,可还是捕捉其中具体话语。
“你想要尊严?”赵瑶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少女明白,皇宫内的宫人都是最低贱的奴婢,哪怕猫儿狗儿都比她们有尊严。
“嗯。”少女很是坚定的点头。
“既然你想当皇宫里的宫人,朕成全你,到时就怕你坚持不下去。”
少女信心十足的应道:“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好。”赵瑶心间虽有些恼,被气的脸色不好看,“朕拭目以待!”
原本守在水榭的春月,只见从水榭里忽地走出一身穿宫人裙裳的宫人,便立即走上前。
“你站住!”春月连忙喊道。
温如言转身没想到会碰到春月,一时尴尬的愣住。
翠花的身份,估计不太能用了。
当场愣住的还有春月,去年出事的翠花怎么又出现了?
“你、是人还是鬼!”春月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
“大半天,外头太阳这么大,你觉得鬼能出来吗?”温如言好笑的走近。
春月忙镇定心神,看了下这宫人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翠花?”
温如言想了想说:“我是新来的宫人小花,你说的翠花是谁啊?”
“你是新来的?”春月半信半疑的打量。
“春月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啊。”
这个新来的宫人,跟翠花实在长的太像了,难怪陛下会对她着迷。
“好。”春月收敛神情,心间自是另外一番打算。
温如言就这般成为玉清宫的宫人,原本还怕赵瑶会故意刁难,没成想春月一直都不让别的人近身伺候。
直接安排温如言在后院整日里洗洗刷刷。
“小花,你把这些菜都给好好洗干净啊。”
厨娘吃着瓜子,在一旁碎碎念叨个不停。
温如言捧住这一大把青菜,全身骨头僵硬的厉害,脑袋向后仰头,骨骼咔擦地作响。
外头几个宫人手里握着扫帚,聚在后院里细碎闲谈。
一直以为厨房只有饭点忙,谁想到一大早都得起来准备。
“听说李嬷嬷中风不能动弹,最近半月油水不进,我看估计悬了。”
“咱们担心个啥,反正还有春月眼巴巴守着在身旁。”
厨娘将瓜子壳抖了一地,探着脑袋偷听几句,跟着碎碎骂了句:“那老婆子早该死了!”
温如言抖落着青菜的水渍,心想当初要不是看见厨娘讨好李嬷嬷,真是差点以为她俩有什么深仇大怨。
这皇宫里的人际关系,真的是有种病态发展趋势。
好不容易忙活过晚膳,温如言伸展懒腰,独自握着扫帚清扫瓜皮碎屑。
夕阳西下,整片天都被染上鲜红的颜色,温如言嘴里咬着简易rou夹馍,轻哼着歌。
“小花。”春月忽然从背后出现,吓得温如言一大跳。
“原来春月姐姐啊。”温如言手里拿着rou夹馍,有些妨碍的看着春月,“这么晚,您还来做什么?”
春月端着一副掌事嬷嬷的姿态说:“待会便要熄灯了,你怎么还在清扫?”
温如言咬了口rou夹馍应:“我在厨房烧热水,正等着洗个热水澡呢。”
本以为这宫人会偷偷从后院往女帝偏殿跑,谁曾想两日下来,竟然当真踏实的在做事。
以至于春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人。
可既然已经告至太上皇,眼下便已经没有退路,哪怕是替死鬼也只能怪她倒霉,非要生的一张同那翠花一模一样的脸。
温如言只觉得春月这人笑起来特别的有心机,心里顿时有些发怵,难怪宫人们会背地里议论纷纷。
“今夜正好轮到我看守外殿,不如你同我一块?”春月缓缓走近过来。
“可是……”那天把赵瑶气的不清,眼下温如言真不太敢在她面前晃悠。
春月伸手拉住温如言的手极为亲切的说:“没什么可是,寻常女帝到子时便会睡下,到时你便可以歇息了。”
待夜深时便将她打晕,到时无声无息的交给外头的人带走便是了。
温如言哪里想得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只不过从身心抗拒突然加夜班这件事而已。
明明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啊!
偏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