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生,你不要管他了。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偷肚兜?”左花花把伊泽拦在身后笑着问他。
狄清江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她说话竟如此轻浮大胆:“不是,我来看看美人,我们约好了今日一起练武的。”
“看美人怎么看到燕姑娘的闺房了?你要看的是舒美人还是燕美人啊?”
狄清江老老实实道:“我偷着过来的,被燕姑娘发现了,她说女子府出大事了,万一被人发现我在这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让我先在她房中躲一躲。”
“那你怎么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桃子掉了。”狄清江满脸无辜的指了指地板上孤零零的果子。
左花花心中暗暗好笑,这人看上去木木呆呆的,没想到美人喜欢的竟是这款。
“那你知不知道燕姑娘去哪了?”
狄清江摇摇头:“不知道,她只让我躲在这里,没说自己去哪。”
“行,继续躲着吧。”左花花摆了摆手,拉着伊泽出去把门掩好。
伊泽俯下身将她抱起:“走。”
左花花下意识搂着他脖子:“你知道书生在哪?”
“鸟最多地方。”
书生派出去跟着左花花的鸟被他甩掉了大半,这会儿肯定都急着去找主人打小报告了。
伊泽带着她几步跃到高处,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几处院落还掌着灯,伊泽屏息细听,确定了一处,直直掠去。
左花花记得这个地方,这是荏苒的住处。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果然都在这里。
伊泽停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将她放下:“去吧。”
“一起。”
伊泽没有回答,可眼神里分明写满了怀疑。
左花花伸手把他高高束起的头发解开,如墨的发丝立刻像开了闸般倾泻下来,轻轻扫过眉峰、睫毛、颧骨、下颌线,衬得他愈发五官英挺、明艳动人,这就是少数民族的血统优势吗?左花花险些克制不住吻上去。
看着她眼睛里不断冒出来的小星星,伊泽的眼神也慢慢温柔下来,然而还没等他继续酝酿出些许浓情蜜意,就见左花花随手一扒拉,摘了朵大花插在他头上。
伊泽:“……”
“好了,走吧。”左花花拍了拍手,满意的端详着他,真是人比花娇啊!
伊泽可不认为自己散开头发戴朵花就有书生那以假乱真的本领。
但左花花已经转身走了,还走的很坚定、很自信、很昂首挺胸,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找人快要找疯了的女子府众人们正在心急火燎的开会,吵了半天也没商议出什么有用的提案,个个又惊又怕坐立难安,恨不得当场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进去,就在这人仰马翻乱作一团的时候,突闻门外传来一声大叫:“诸位!安静一下!”
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左花花毫发无伤的走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个极其英俊的异族男子。
姑娘们齐齐一惊,又羞又怯的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频频偷眼瞧他。
这位哥哥生的可太好看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披着头发戴朵花。
究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他们的民族习俗吗?
荏苒见她无恙回来,先是松了口气,又见她后面还跟了个男人,脸色登时一僵。
舒美人目瞪口呆,虽然已经知道咻咻咻喜欢暗中守着左花花,但这次怎么还给带出来了?忘了女子府禁止男人入内了吗?
左花花一个眼神递给书生,书生是何其聪慧的人,多年狼狈为jian的同事情早已让他们的默契值达到巅峰,他瞬间明白了左花花抱的什么目的,连忙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开口问道:“谁绑架了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有受伤?”
“是yin苦,yin苦派人把我绑了,还让她的侍女通过密道把我送到府外躲避搜查,多亏了这位陌生的好心大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把我救出来。”左花花拉住伊泽的手解释道。
众人齐齐一惊,显然被“陌生的好心大姐”这个称呼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女弟子里有胆大的已经嚷嚷开了:“可这明明就是个男子……”
“戴着花呢,是姑娘!”左花花指了指他头上那朵无比鲜艳的大红花。
书生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不错,是会有姑娘长得粗犷些的。”
头一次被人用粗犷形容的伊泽:“……”
众弟子齐齐一噎,这分明是指鹿为马!
左花花扭头看向荏苒:“大总管,关于贵府之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其他人懂不懂都无所谓,反正这出戏只要管事的明白就行。
荏苒只踌躇了一瞬便妥协了:“里面请。”
人是在自己这里被自己人绑走的,已经理亏了,这点面子,横竖还是卖她的好。
左花花心满意足,这就是赵高的快乐吗?果然很快乐!
“美人,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