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冷静,非常礼貌,且克制。
转身出了店门,她没忍住蹦了一步,然后继续冷静理智地乘电梯去到停车场,坐进驾驶座,拿着钻戒整整笑了五分钟。
开车回工作室,一边看一边笑,等红灯的时候用牙齿咬住掌根边缘,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把钻戒的包装袋扔了,盒子思来想去,藏进了后备箱的垫子下面,旁边堆满了障碍物。
程湛兮拍了拍手,关上后备箱,上楼。
洗手洗脸,调整表情,从外面踏进了办公室。
郁清棠还没醒,窝在宽敞的沙发里,显得软软小小的一只,她怕冷,毯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节细白柔软的指尖。
程湛兮俯身下去,吻醒了她的睡美人。
睡美人脑子晕乎乎的,身体很自觉地迎合她,甚至迎合得有些过度。也不知道往基因里胡乱刻了什么,忘记了这是在办公室,还以为在家里呢。
两人亲着搂着抱着衣服就不对劲了。
但程湛兮没忘记她们在哪,喘息推开贴上来的身体,扶住她的双肩,温柔道:“起床了宝贝。”
郁清棠退而求其次把脑袋枕在了女人肩膀,赖着不起。
“要出门了,睁开眼睛。”程湛兮柔声道。
她越温柔,哄得郁清棠越昏昏欲睡。
“那你再睡会儿,我一个人出去了?”程湛兮作势起身。
郁清棠攥住她的衣角,望向她的一双眼睛立刻清亮有神,道:“我醒了!”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水,说,“我们去哪儿?”
程湛兮用shi巾给她擦了擦脸,补了唇妆,牵着她的手站起来。
“我中午有点事,出了趟门。”程湛兮在出办公室门前,和她交代道。
“嗯。”
虽然郁清棠中途未必醒过,但程湛兮有必要告诉她,恋人间的小嫌隙很多时候都是自认无关紧要的事造成的,多一句嘴,可以给彼此之间少埋一颗雷,何乐而不为?
颐青画廊就在附近,程湛兮没开车,两人步行过去。
颐青画廊主打的是现代艺术,所以招牌和字体都设计感十足,郁清棠先前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认识了程湛兮父母才知道,是他们俩名字的结合。程湛兮的家人很爱她,程湛兮也很爱她的家人,这种亲情之爱无时无刻不在体现出来。
在这样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很难有Yin霾。
郁清棠走在颐青画廊里,走廊两边的雪白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氛围安静。她突然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是她和程湛兮的孩子,将来也要开一家画廊之类的,会怎么取名字?湛棠?程郁?
郁清棠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她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程湛兮遇到一个同为画家的朋友,过来看自己的展览情况的,她和对方远远地点头致了一下意,想带郁清棠过去打招呼,遂偏头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
程湛兮道:“棠棠。”
郁清棠回神:“嗯?”
程湛兮问道:“你很热吗?”
郁清棠说:“没有啊。”
程湛兮面色担忧道:“可你的脸很红。”
郁清棠大臊,躲都没地方躲。
身后的晓雪低着头忍笑。
程湛兮:“晓雪。”
晓雪上前一步:“程老师。”
程湛兮对着前方抬了抬下巴,吩咐道:“你去和吴老师说一声,我晚点过去找她。”
晓雪道:“好的。”
她往前走了。
程湛兮带郁清棠去了清净无人的地方,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调笑道:“又想什么了?嗯?”
郁清棠红着脸不肯说。
“是不是和我有关?”
郁清棠轻轻点头。
程湛兮温和道:“那我能和你商量件事儿吗?”
郁清棠抬眸。
程湛兮道:“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想,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郁清棠眨了眨眼。
做?做什么?
和她生个孩子吗?
程湛兮把她的眼神解读为疑惑,明明白白道:“让别人看见你这样,我会吃醋。”
郁清棠点了点头。
程湛兮探手摸向她的脸,待热度降得差不多时,带她去见了吴莫晗。
“大画家,吴莫晗。”程湛兮郑重介绍道。
吴莫晗连连摆手,笑道:“你是在羞辱我吗?”
吴莫晗穿一条深色的长裙,长相没有很出挑,但是气质很艺术家,长发蓬松,有一双比她的岁数年轻很多的眼睛。她看上去起码有……四十多岁了。
郁清棠在心里估计。
不是每一个画家都像程湛兮这样年轻有为,郁清棠唇角微微上翘,与有荣焉。
程湛兮再介绍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