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瑾曦的语气很平和,可越是在这个暴躁的人口中感受到平和的语气,阎悠君便越是忧心她是不是在伤心。
“从小无父无母,身体也瘦弱,而且学的也是孩童们不能理解的。他们就取笑我,欺负我,天天说我是神棍的徒弟,是个小神棍。”
毛瑾曦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可是美眸中闪过的一丝悲怆说明她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即便已经时过境迁,但是有些伤疤犹如潜伏在心底的野兽,一旦被挖出来,就会张牙舞爪地把回忆统统撕裂开来,都是血淋淋的往事。
“就是你懂的,被集体霸凌,天天回家不是一身shi透就是缺了只鞋子。啊对了,我记得有一次我的课本都被淋shi撕坏了,作业也写不了,我就直接不去上学了,哈哈。”
最后的两声‘哈哈’掷地有声,有些干涩,也有些酸苦。虽然想让这些往事听起来不那么骇人听闻,可是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笑竟是暴露了一切。
其实也不痛了,就是不堪回首,那段记忆毕竟是不开心的。
阎悠君安静地听着,越听眉头便是蹙得越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心似是被什么挤压一样,有点透不过气来。
“那是初中的事儿,我也不想一直这么下去,所以趁着暑假,我让师父给我安排了散打班。一个暑假回来,个子高了,身手也灵活了,想要欺负我的人都吃了不少苦头。”
毛瑾曦轻笑了声,道:“自此之后我就成了学校的大姐大,高中部的小魔女,没人敢惹我,而散打我就一直坚持学习,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去拳馆了,我也该去练练了。”
毛瑾曦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拳头,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跳动,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你被欺负的时候,艾籽杨没有帮你出头吗?”
阎悠君问道。
听起来这两师姐妹以前感情一定很好,难道两人不念同一所中学?
“有啊,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被欺负咯,可是她成绩好,所以老师有稍微关照她,而我就……学渣,你懂的。”
毛瑾曦认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茅山术可以一点就通,甚至举一反三,可是在念书这方面着实一言难尽。
“嗯。”
阎悠君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毛瑾曦,或许她也不需要,所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续道:“瑾曦,今天是月圆之夜。”
毛瑾曦:“!!!”
完了!完全忘记这回事儿了!
毛瑾曦的心咯噔了一下,登时有些心猿意马,还有些紧张。若说第一次月圆之夜是紧张多于暧昧,这次便是暧昧多于紧张了。
“我……我还真的差点忘了。”
毛瑾曦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自己的脸似是罩住了一层热膜,那是车内空调也吹不散的热意,想必脸也已经红了。
“现在就提醒你了。”
阎悠君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满这个人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好,好吧。”
毛瑾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舌头就像是打了个蝴蝶结一样,说话都不利索了。
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后,毛瑾曦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了,满脑子是想着今晚要怎么跟阎悠君抱着睡。
果然色、欲是会熏心的,难怪自己的师父到最后都没有娶妻生子,虽然这也得归功于他的颜值。
今晚注定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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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去酒店洗了个澡后,便去酒店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随后便去逛商场了,毛瑾曦这才发现无欲无求的阎悠君喜欢手表,各式各样的手表,但是却又不见她戴,只是买来收藏。
今天她就买了一只手表,而且价值不菲。
“你喜欢手表,为什么就不见你戴?”
毛瑾曦一边喝着nai茶,一边跟阎悠君并肩走着。她没有阎悠君这么土豪,她就买了几件衣服和一杯nai茶,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喝,甚是惬意。
“时间,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阎悠君知道时间对人间界的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因为它有限。只不过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一只手表,可以代表一个人的时间,可以代表一群人的时间,仿佛时刻提醒他们,时间在流逝,生命也在流逝。
阎悠君转头看向毛瑾曦,那人刚好张嘴含住吸管,恰好探出了她那粉色的舌头,那一瞬间竟有几分撩人的意味,这让阎悠君急急移开了眼神,平复那骤然凌乱的心跳。
“哎!这就不对了,我认为如果人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儿,不快乐,那么时间就很无趣,一点意义都没有。”
毛瑾曦竖起一指,郑重地重复道:“快乐很重要。”
“如果快乐,就算时间短暂也没关系,我甘之如饴。可如果不快乐,时间再长,我都觉得没意义。”
毛瑾曦很少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能跟她探讨的人太少了。
“若不赋以意义,时间只是单调无趣的计算单位。”
毛瑾曦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