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上随我一同给她传送真气,要先保住她的修为,否则,她的寿命将折损大半。”喻修又给南泱喂了几颗药,同容怀一起给南泱传功。
南泱一直昏迷着。
喻修亲自去给南泱配药。容怀则去往鸿飞阁,通知在那里暂住的云棠。
云棠,疏雨,轻欢三人正在弟子寝房后的小竹林练剑,忽然看见容怀一身零星鲜血地出现,都惊了一跳。
云棠收剑,忙问道:“师伯,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马上去丹药坊,你师父她……她……重伤。”容怀挺艰难地找出这么一个词。
“什么?!”云棠震惊,“师父怎么会……”
轻欢浑身一抖,手里的剑落到地上,一步上前:“你说什么?师父她……她……”
容怀颇复杂地看了一眼轻欢,道:“多问什么!等你师父醒了,你自己问她。”
“她……她还没醒……”轻欢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感觉心瞬间浸入冰窖,师父,怎会……怎会如此……
云棠看着一眨眼就跑得没影的轻欢,喊道:“轻欢!”话落,也施起轻功追随而去。
轻欢打开丹药坊木门时,青木子在一边的药柜旁鼓捣什么,她目光飞快搜寻,很快便在角落床榻上寻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南泱双眸紧闭,左手腕软软垂在床边,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色也失去了往日的不点自红,就连呼吸起伏也轻微的可怕,像已经死去一般。
此情此景,像钢针一样扎在轻欢心里。
轻欢几个跨步扑到床边,眼睛里疼惜地溢满泪水,她却不敢去碰南泱。
“师父……师父……”轻欢哽咽着喃喃细语。
青木子看见,拿着手零散的药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轻欢的肩头:“放心,你师父只是虚弱过度,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死的。”
“师父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的手腕怎么了?”轻欢泪水糊了一脸,提高声调像质问一般。
“这……你等她醒过来,自己问罢。”青木子实在不好去掺和,只有这么和轻欢说。
“为什么你们都让我自己问?难道师父受伤和我有关?!”
“咳咳……”床上原本安静极的南泱忽然轻轻咳嗽。
青木子和轻欢的目光一下就紧紧看向南泱。只见南泱的身体随着那两声轻咳微微颤抖,随即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点,露出那双浅褐色如清茶一般的瞳仁。
“师父……”轻欢忙唤道。
“咳……我受伤……与你无关……”南泱虚弱极地轻轻说道。
“南泱尊上……”青木子不禁道。
南泱打断青木子:“青木子,你先出去,在门口看着,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些话要单独……单独和轻欢说。”
青木子叹了一口气,但也只好顺着南泱,出了房间。
“师父,你要说什么?”轻欢抽抽鼻子,强忍着泪水,她不想在师父面前哭。
“你……怎么来了?”
“容怀师叔去鸿飞阁和云棠师姐说的时候,我听到的。”轻欢看到南泱身上穿的白衣还沾了很多血,“师父,你……你的伤……”
“无碍,你不用担心。”
“……”轻欢看着南泱故作坚强的虚弱的病容,嘴里还说着安抚她的话,一时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你为什么……为什么哭……”南泱声音虚无缥缈,像一缕孤烟。
“因为我在乎师父,我喜欢师父啊!”轻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得想要说出来。南泱这样脆弱的样子深深刺痛她的内心,她真的怕下一刻师父久永远睁不开眼睛,她永远都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轻欢……我也喜欢你……”南泱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濡shi枕头,“你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后辈,是我喜欢的徒弟……”
“不是的,不是的,我对师父不是那样对长辈的喜欢,我喜欢师父,是……”
“不……别说……你只是我的后辈,只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父,我是你的师父……”南泱用右手手背遮住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我知道你是我的师父!我知道是你将当初任人欺凌的我带回北罚,是你给我戴上了融了你的血的流玉,是你让我跪下收我为徒,是你养大了我,我知道是你!你是我的师父,是我全部的依恋啊……”轻欢控制不住泪水,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快要死的时候,只有你,只有你肯和我说话,把我抱起来,我受伤的时候,只有你那么温柔地给我上药,我什么都不会,你什么都手把手教我……没有你,就没有我轻欢今天站在这里,我怎能不喜欢你,我怎可能不喜欢你,你告诉我啊……我不想喜欢你……可我喜欢你……”
“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南泱又轻轻咳两声,“轻欢,你还年轻,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我当所有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