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顿觉脸上面子挂不住,耳朵开始泛红。
“高高在上的尊主还会害羞了?……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君桥笑得轻缓,语气柔柔的,像燥人夏夜由窗口流入的一丝清凉晚风,让人心里舒适极了。
南泱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一只雪白鸽子停在窗棂上,正歪着脑袋看她。
南泱心头一跳,这是北罚的鸽子。她抬手示意,鸽子扑棱扑棱飞过来,落在她手上,爪子上果真绑了一封信。
南泱疑惑地取下信条。怎么突然来了只鸽子?北罚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纸条展开,一竖只写了简单几个字:
轻欢重伤,命悬一线。
南泱眼睛一下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几回。可就那几个字,铁一样打在纸条上。
接着她拿着纸条的手都开始轻颤,呼吸都乱了几拍,眉毛紧紧敛起来。
“什么事情?”君桥已经为她包扎好,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好奇问道。
南泱的声音骤然冷到谷地:“我要提前回北罚,你同我师兄带句话罢。”
说完,南泱径直站起身,由窗口直接跃出,速度快得君桥都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这么草率地走了?
喂……钱和衣服都没有拿啊……
第21章
君桥愣了一下,随即紧跟着南泱跃出窗口。到底什么事情,急成这个样子,不收拾行李也就罢了,连正门都不走,直接翻窗户?
南泱轻功极好,转眼便缩小成一个白点,君桥运足内力跟上,但撑死也只是保持南泱在视线内,怎么也追不上。
喻修恰好回来,眼尖得看见南泱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以为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又有焚天门的人出现,于是也跟了上去。
“南泱!”喻修大声唤她。
南泱闻言,只得停下,皱眉转身。
君桥也赶了上来,呼哧呼哧轻微喘气。
“发生什么事情?你跑什么?现在怎又停下?”
南泱心里着急,口中语气也冷淡:“适才收到门中消息,师门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
喻修道:“甚么事情你急成这个样子?连夜就要走?”喻修顿了顿,又稍稍压了声音:“那事要紧么?有这边事情要紧?我刚刚带着弟子,往Yin阳道的东边探察些许,发现了闻惊雷的踪迹!”
“什么?闻惊雷也在城中?”君桥惊道。
“现下尚不明确。如若落实,事情就难办多了。南泱,你如今还要走?”喻修看向南泱。
南泱垂下眸子,静静沉思。这洛城复杂又紧张的局势容不得她擅自离开,但北罚那边又怎能拖延?她现在在洛城,什么都不知道,轻欢发生了什么,受了什么伤,伤成什么样,现在是醒着还是昏迷,她全都不知道。
许久,南泱才轻声道:“师兄,轻欢重伤,生命垂危。我倘若留下,过段日子回去,到时只得见到她的尸体,又当如何?”
“轻欢?你那小徒弟?”喻修叹气,“……南泱,此事我与你立场不同,你自己权衡其中利弊罢。”
南泱抬起那双清茶模样的眼睛,其中带了一点歉意,却又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抱歉,师兄。处理完那边的事,我会尽快返回洛城继续助你。”
喻修挥挥袖子,默许了。
君桥却又拉住南泱衣袖,道:“再急,也得带点钱罢?轻功飞累了,买匹马赶路也方便。”说着,君桥往南泱手里递了些面额颇大的银票。
南泱点点头:“多谢。”
话罢,便转身,足尖一点,融进苍凉夜色中。
、
南泱一刻不停歇地奔波数天,昼夜不歇,整日整夜都处在高度集中Jing力的状态中,连手上的伤都顾不得换药。
她来时竟没觉得从北罚到郁水关是这样的远,她已经挑了最近的路,却感觉总是走不到尽头。
她在路上偶尔想,已经过去了这许多天,兴许轻欢已脱离了危险,或许她回不回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毕竟,在北罚能受多重的伤呢,而且她对丹药坊的医术还是有有底的。
可万一……
来时走了七天的路程,她只用了三天便回去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浪费了许多时间。越来越接近北罚,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不同于下山时马车中的遮挡,南泱这次亲眼看着地面由黄叶遍地到大雪覆山。
南泱到北罚山门时,边子趁已等候在那里多时。云棠还在鸿飞阁照顾轻欢,便遣了边子趁来山门等师父。边子趁先还怀疑,师父忙着很重要的事,到底会不会立即赶回。云棠十分肯定地和边子趁说,你且去山门等着,不出五天,定能见到师父。
果真,这才三天,师父真就回来了。
南泱强掩下身体疲惫,一边跟边子趁走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轻欢现在如何?”
“她受的棍伤,前几日醒了一回,又昏睡过去了。伤很严重,最严重的时候全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