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都出去,出去!”说着便开始轰人,为了不再刺激到她,凌雒骞等人只得离开,但沈青书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时,屋内便只剩沈慕二人,慕初见其还在,便过去推他“他们都走了,你也走!你走……”却被沈青书拥入怀中。
“慕初,听我说,你说的对,员外和夫人的确还好好的,只是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不过他们交代了说,要慕初你成长起来,学会离开他们自己生活,所以,不要让他们失望好吗?”。沈青书轻声说着,待怀中的人稳定下来才将其松开。
“他们不会丢下我的……”稳定下来的慕初,眼神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灵动闪烁,取而代之是呆滞和空洞,还有那难掩的悲伤,这句话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兀自坐在了床边,嘴里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再往后的几天里,慕初已经不再提要离开凌府的话,相反,变得异常乖巧了起来,唯一不好的就是常常会独自一人坐到门外望着天空发呆然后傻笑。
这一日,慕初却没有像前些日子那般,而是贴着院内的墙,听着外面的声音。
“怎么了?”路过的沈青书碰巧看到这一幕问道,却见慕初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过了一会后皱着眉对沈青书道“为什么外面那么吵……”
沈青书的脸色变了变,他不能告诉她今日是慕府上下二十七口下葬的日子,由凌雒骞Cao办,但是又担心慕初知道后会再次反常也就没有让她参加,还特地嘱咐自己留下来照看着她。
“许是那家办喜事呢吧。”却见慕初摇了摇头。
“不对,我知道的,是娘亲他们出山了……”
沈青书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只是又听她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是啊,都知道的,只是真的好突然,该怎么接受?
“先生,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吗?”慕初突然转移了话题。
“安排?大概是回老家继续备考吧,然后取得功名报效朝廷。”
“……先生要离开丰都么……”
“嗯,我也好久没回桓县看看了。”沈青书似是没察觉慕初话里的落寞,回答道。
“那,是什么时候呢?”
“再过几天吧。”
“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沈青书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慕初“对了,你肩上的伤可好点了?”
“嗯,说是可以不用再上药了。”
“谢谢你。”
慕初看向沈青书,只见他正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又听他接着道“但是不准再以身犯险了,如果因为救我让你出了事,这是不值当的。”
“先生。”慕初道。
“怎么了?”
“如果到了您要走的那天,带上我好吗?”慕初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坚定,直直的对上对方已然放大的瞳孔。
“不可。”沈青书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何?留在这座城里,只会让我痛苦 何况,丰都城,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现在只剩下小荷,还有先生你了,难道先生要不管我么?”先生,带我走吧,我只剩下你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我又怎会不管你?只是……”“那就带我走。”慕初打断沈青书的话。
“桓县那个地方你不会喜欢的。”沈青书说的是心里话,慕初打小在皇都长大,早已习惯富足的生活了,而自己的老家只有几块地,加上自己又不懂的农耕早已是租了出去来谋得一些收入,但这点收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如果带她走就是让她去受苦,自己怎么能做呢?
“先生在的地方我都喜欢!”慕初说的很干脆,只是她的话让沈青书恍了神“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先生,我想先生带我走!”
“胡闹!”沈青书喝斥一声,甩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心里却已经是七上八下了。他能听到慕初向自己走进的脚步声,只是没几步就停下了。
“先生就当我胡闹吧…”慕初的语气弱了下来,沈青书回过身看她“你……”
“有些乏了,先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慕初其实有点后悔,怎么就说出来了,可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还能有机会说吗?他要走了……
第二天,沈青书找到了凌雒骞问案情的进展,顺便告知自己准备离开丰都。
“唉,现场能找到的线索实在太少,案情根本毫无推进。”凌雒骞说的是实话,除了尸体上的刀伤算一个线索,再无其他。“不过,你应该不只是来问我这个的吧?”
“啊,是,我打算回桓县了。”
“为何?可是我招待不周了?”
“非也,沈某很感激这些日子来大人的款待,但是大人也知道,起初不过因为慕府聘我为教书先生才得以在城中安居,如今慕府……而我还要为今年的科举做准备,希望大人体谅。”沈青书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