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像是看清了套路,笑着说:“你录音啊,我会怕你吗?你录了我刚才说的话又能怎样,大不了我不承认,或者说录音是你们捏造的。言半夏在国外住了六年,她傻了,你也跟着傻了啊?难道你忘了人们最喜欢道听途说吗?这年头谁都是听舆论,谁还在意真相啊。张总有人脉在国内,请一批水军,在国内外都往死里黑你们,给你们工作室泼脏水,你不会那么天真以为你们能赢吧?何况这里是纽约,外国人最看重版权问题了,你们现在除了有可能是伪造的录音,没有一丁点的实质证据,还想着赢我们?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张总找的那个工作室,跟国内的设计大牛可是很有关系的,人家那是正儿八经混的设计师圈子,随便拉一位设计师出来替他们说话都能造成不小的名人效应,你们这破工作室有什么呀,有大牛吗?有能为你们造势的名人吗?啧,不自量力。”
工作室一直没有回应,这是合伙人和司南星她姐夫的共识,与其对方泼一次脏水就洗一次澡,还不如等对方把所有脏水都泼过来了,再来个绝地反击。
这是一场硬仗,不得不打,没有任何退后和认输的可能性。工作室是吃了时间先后的亏,但邪不能胜正的道理亘古不变,合伙人坚信一定能找到澄清言半夏没有抄袭的证据。
抄袭风波给工作室带来不少负面影响,工作室的评价在同行中一落千丈,除了长期合作的旧客户,几乎没有新客户在这个风头火势跟工作室合作。
司南星快步走上前,捧起言半夏的脸,心疼地对着她被戳红的脑门儿吹气,尔后把她的脸摁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言半夏紧紧抱着司南星,揪着她的衣服,肩膀剧烈地抖动,像是喘不过气的哭声听着就让人难受。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件本不是网红或者明星的事却一直陆陆续续上热搜,水军不留余力地继续造谣言半夏,找到她的微博账号,去挖她好久之前的评论,发现没什么可
合伙人依旧面无表情,讽刺地说:“您慢走,过马路小心看车,您应该听过一句俗语,叫什么马路如虎口来着,还有,多赠您一句,嘴硬骨头酥,说的就是您。”
正如顾梓所说,张大君果真请了一批水军,在工作室各个社交软件的账号不停攻击言半夏,说她是抄袭狗。
“你他妈跟我摆款儿?哈,行,真行,你他妈给我等着瞧!”
“你想清楚就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顾梓敲了敲自己的腕表,装模作样地说,“时不我待。”
“不过嘛,现在张总很听我的话,如果你把我哄得开开心心的,我没准会帮你吹吹张总的枕边风。”
顾梓抚媚地眨眼,伸出涂了大红指甲油的食指,轻佻地挠了挠司南星的下巴,被司南星嫌恶地打开。
工作室的微博账号被水军发微博艾特狂骂,不明所以的路人四处吃瓜也没吃明白,反正他们秉承着出国读书就是错的好笑原则,吃瓜路人也开始骂言半夏。
合伙人一路跟着张大君和顾梓从会议室走到工作室门口,因为怕他们又在工作室偷拍设计。
司南星手里的录音笔顿时像一根冷彻骨的冰柱,她没想到顾梓和张大君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打算诬蔑录音是伪造的。
第25章
合伙人的中文说得不错,但能看懂的词不多,他看到这篇声明时,怕言半夏伤心还瞒着,联系司南星她姐夫帮忙翻译,等他完全看懂这篇声明,气得他想马上联系自己读法律的大学同学,可是跨国告诽谤的成本很高,而且不同国家有不同法律,未必能定那位颇有影响力的国内设计师的罪。
张大君最后撒泼地说,只要工作室把设计海报的钱全部退给他,他就会让这件事翻篇儿。合伙人坚决不退款,并且说是张大君另找的工作室抄袭了,要张大君和那间工作室作澄清声明且道歉。
合伙人冷了脸,拉直刚才被张大君扯松的衬衫领子,嫌弃地拍了拍身上所有被张大君碰过的地方。
合伙人折回来会议室,从司南星手里拿过录音笔去办公室整理。
司南星她姐也同意把所有证据都搜集好以后再发声明,只是她有点担心言半夏的情况。她前天问司南星关于工作室被诬蔑抄袭的时候,司南星就跟她说了言半夏是自己的女朋友,她现在完全把言半夏当自家人了,自是容不得别人黑她骂她,注册了好几个微博账号去骂那些水军和吃瓜路人。
过了没两天,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国内设计师在微博发了一篇很长的声明,图文并茂,指责言半夏不配当设计师,批判她是设计行业的蛀虫,丢脸丢到国外去,还说她是黄皮白肉的香蕉人,早就没有中华儿女该有的优秀品质,更是呼吁其他设计师引以为鉴,不要与蛀虫为伍。
录音笔。
张大君拽得跟二八五万似的,不以为然。“我不认识那间工作室,他们设计的海报也不是我奶茶店的名字啊,就是您工作室的人抄袭了,所以您还有什么立场不退钱。”
想也知道那位颇有影响力的国内设计师是从哪里得到言半夏给张大君设计的十张海报的高清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