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生什么事了?跟我有关?”
言半夏不安地转头看了看司南星,司南星安慰说不是大事儿,她和合伙人已经在想办法。
合伙人也穿着睡衣,平时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好看的墨绿像一汪深不可测的冷潭,透过屏幕直愣愣地盯着言半夏。
“先生。”司南星超级护短,不喜欢合伙人用这种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言半夏。“我相信Summer。”
合伙人以拳抵唇,担忧地说:“我也相信Summer,你姐跟你姐夫都相信Summer。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让其他人相信Summer?对方明摆是早有准备,又来势汹汹,而且如果张大君知道这件事,指不定明天会跟我们闹。”
“到底发生什么了?”言半夏心烦意乱地看了合伙人一眼,接着握住司南星的手腕,恳求地说,“你搬个椅子过来陪我坐好不好?你别这么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怕。”
“别怕。”司南星揉揉她紧皱的眉心,在她身旁半蹲下来,在她手背安抚地拍了拍。“真不是大事儿。”
合伙人告诉言半夏,半小时前,工作室的竞争对手之一在社交软件发布了十张nai茶店的海报,除了nai茶店的名字不一样,排版、配色、风格都跟言半夏正在做的海报一摸一样。
两边的海报已经相似到不能定义为借鉴,说是同一位设计师做的海报都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简直就是抄袭。
“先生!我没抄袭!我根本不知道这间工作室!我也没有关注他们的账号!”言半夏着急地转头去看司南星,说,“你帮我跟先生解释,我没有抄袭,你相信我的,对吧。”
“你别急,先生不都说了吗,他跟我、还有我姐跟我姐夫都相信你是被诬蔑了。先不说对方从哪里知道你的构思,但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风格的设计,连初稿都没有,就这么巧合地在今天晚上发了出来,还意有所指地艾特了我们工作室的账号就非常奇怪了。”
“其实,我们工作室每次和客户在会议室聊的时候,我都会打开录音笔,把谈话内容录下来,就是怕遇上一些不讲理的客户。”合伙人叹了一口气,很为难地说,“可是,哪怕有录音,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因为没有视频,没有拍到你前几天跟张大君定好的稿子到底长什么样,也就是等于我们不能证明你的定稿比对方现在发布海报的时间还要早,这是我们现在最棘手的麻烦,即使告到法院,时间先后这个点始终是我们吃亏,也赢不了官司。”
言半夏了解情况后没回自己家,无Jing打采地径直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缠成寿司卷。司南星见她心情不好,也没能分神再跟合伙人视频,说了几句就挂了。
“夏夏,没事的。”司南星隔着被子把言半夏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说,“我相信你,合伙人也相信你,我姐跟我姐夫更是相信你,我们都知道不关你的事,是有人故意整工作室,我们都在为你想办法。”
言半夏不说话,干脆脸也埋进被子里,牙关紧闭,任凭眼泪流得再凶也不想哭出一点声音来。
果不其然,张大君在看到言半夏设计的那十张海报之后,暴跳如雷,在会议室又是踢椅子,又是戳着言半夏的脑门儿大骂。
不过,张大君看起来不像是因为知道言半夏疑似抄袭在生气,反而更像是存心找茬儿地把前几天的不爽一同泄愤。
顾梓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走到司南星旁边,挪了挪还是那个与她的衣服风格根本不搭的胸针。
司南星想起来了,定稿那天,顾梓也一直在弄她的胸针,言半夏当时还跟自己吐槽“丑人多作怪”。
“微型摄像头?”
顾梓冷哼,没承认也没否认。
司南星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正在费劲地按捺住自己的坏脾气。“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
顾梓看到被张大君骂到眼眶都红了的言半夏,只觉心里痛快不已,瞧瞧言半夏被张大君用力地推了好几下,差点站不稳摔下去,她是恨不得言半夏往后倒,就像初三那时候一样,可是这次没有人能护住言半夏了,她恨不得言半夏死。
即使是合伙人也挡不住张大君一再对言半夏动手动脚,因为现在明面上是工作室做得不对,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合伙人也不敢阻拦张大君,生怕落得工作室殴打客户的罪名。
“我他妈在问你话呢!你复读机吗你,重复我最后那两个字干什么!”
“能有什么好处啊,我就是看不得言半夏好。”顾梓把胸针摘下来,满意地端详。“现在的小东西做得可真够Jing致的,谁能想到我的胸针就是微型摄像头呢?定稿那天,我把胸针别在衣服上,然后录下言半夏设计的海报,接着再让张总拿着视频去找更便宜的设计工作室,不行吗?别傻了,也不要太自视清高了,全纽约只有你们这间工作室?再不济,我们可以找国内的设计师。浅易的道理我都懂,先发制人你听过没?难不成先发布海报的还能抄袭言半夏?”
司南星双手插袋,捏紧裤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