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半夏把一直放在桌下的两只手举起,给司南星看她左手被自己按红的虎口位置,这里有一个止痛的xue位,哪儿疼了,用力按着xue位就能起到一点点微弱的止痛效果——其实应该能彻底止痛,大概是言半夏免疫了。
“压什么压,我早就胃疼了好吗,被张大君和顾梓气的,尤其顾梓,她拽什么拽啊,一个连nai茶的大写英文都看不懂的人还跟我拽?这丫的是怎么可以给张大君当翻译的啊?刚才合伙人说,顾梓是没倒过来时差,睡过头了,所以她还是在国内被张大君请过来出差的啊?她好大牌哦。”
“我发现你喝了酒就会变成话唠,道理是一套套地蹦出来。”
“我不喝酒我也是话唠。不是,碰上这么极品的张大君和顾梓,谁能不变话唠?”
司南星捏捏她的鼻尖,溺爱地捧着她的脸蛋儿揉了揉,边说边翻日本超市的袋子。“夏夏说的都对,他们最极品了,你赶紧吃乌冬,我看你买了胃药,你吃点乌冬就吃胃药。”
“你常识呢?喝了酒怎么能吃胃药。”言半夏吮了筷子挂着的酱烧汁,无奈地说,“我没事,吃点热的东西待会儿就不疼了。”
然而言半夏最后疼到被司南星拐回她家都无法反抗,在她家洗了澡,换上她的干净衣服。
“如果我一直住你家,那先生干嘛还要浪费钱租对面的屋子。”言半夏盘腿在床上坐着,怀里搂着一个刚在小区超市买的热水袋,扁着嘴盯着司南星,闷闷地说,“我胃疼。”
“活该,让你胃疼还喝酒。”嘴硬心软的司南星帮她吹干了头发,跪坐在她对面,将她搂入怀里,双手紧紧地圈在她的腰,轻轻地摩挲。“腰还疼吗?”
“疼。”
“周末我陪你去正骨,你今天说在哪儿来着?”
“八大道,可是那边人很多,开车一直堵,很麻烦的,我坐地铁过去就行,你陪我过去能干嘛,正骨疼的又不是你,你过去听我嚎啊?傻。”
司南星偏头亲吻言半夏的耳垂,有些哽咽地问:“我陪你一起疼,你还记得吗?”
“忘了。”言半夏稍稍推开司南星,把变凉的热水袋怼到她脸上。“不开心的事情我都忘了,但我记得有个猪说话不算话。”
“你说谁是猪呢?你不是嫌我管着你,整天把狮子座挂在嘴边嘛,猪是什么星座?”司南星顺势握住她的手,心说还是那么凉,她在冬天哪怕抱着热水袋也不见得手脚能暖和起来,真的要熟睡了才会暖和一些。“你贫血的毛病好些没?要不明天下班我们买点猪血回来炒着吃?”
“你还说你不是猪?猪是生肖,不是星座。”言半夏赖在司南星怀里,双手塞进她颈后。“买呗,我又不像你个猪这么挑食。”
“说上瘾了是吧?”
“是!”言半夏得意地坏笑,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行动派的司南星将言半夏扑倒,撑着头,侧着身子看她。“你说我能拿你怎么样,嗯?”
言半夏干脆翻过身子,趴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司南星,手指卷着她的长发玩。
“干嘛这么看着我?还有,你自己的头发不也挺长,你卷我头发干嘛?”
“看你好看。”
言半夏迅速捧起司南星的脸,温柔地啃咬着她的唇瓣,还不忘用指腹描她耳廓的形状。司南星被她主动的极尽缠绵撩得快要把持不住,彻底投降似的推开她,手臂挡着眼睛地平躺着,脸蛋儿、耳朵尖儿、脖子都红了一片。
“亲一下就害羞啦?”
司南星还是红着脸,倏地大喊:“言半夏!”
“到!”
“你这么能撩啊……这都跟谁学的啊你……”
“无师自通。”言半夏笑着去扒拉她挡着眼睛的双臂,四目相交,眼里只剩温柔。“因为喜欢你啊,所以自然而然就无师自通啦。”
司南星拉过言半夏,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她埋进言半夏的发间,撒娇着蹭来蹭去。
屋子的暖气开着,鼻间盈满青苹果的洗发水清香,怀抱温暖干燥,彼此心里的安全感满满。
“好久不见,夏夏。”
好喜欢你却说好久不见。
言半夏听懂了司南星的话,这首歌她们在初二的元旦汇演还表演过,言半夏同样紧紧地拥住她,轻声呢喃:“好久不见。”
你侬我侬地抱着一觉睡到天亮,生理时钟向来准时的司南星刚过六点就醒了过来,正想欣赏躺在身旁的言半夏的安静睡颜,猛地想起海报还没做,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被子,拖着言半夏往电脑面前坐。
“干嘛……”
言半夏的声音黏黏糊糊,尾音还调皮地向上翘,不是她想撒娇,是她根本没有睡醒,无端端被司南星从暖和的被窝里拽到冷冰冰的椅子上坐着,她那是在不耐烦地撒野,哪儿是撒娇。
“别睡了,你那十张海报的初稿还没做!”
“什么海报啊……”
“张大君!”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