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你,昨天多难受多疼都忘记啦。”
司南星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底有隐约酝出的红斑。
言半夏扫扫她紧绷的手背,轻声说:“真的,只要你在,我就都好了。”
“以后你打针,不管打在哪里,你都要告诉我,然后我掐同一个位置,我陪你一起疼。”
高二的言半夏被司南星的话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可是司南星终究没有兑现她的诺言。
大二的言半夏胃痛进了急诊,她没想到这边的医院在手臂抽血的位置留了留置针,说是等报告出来,医生看诊了,就直接用留置针挂吊瓶。
其实言半夏半夜就开始胃痛,好几次疼得她差点背不过气来。爸妈早上还要上班,她不想麻烦他们开车送她去医院,这一来一回的,多耽误时间,而且她半夜进医院,他们会担心她,在家也睡不好。
于是她死忍着不去医院,天刚亮,她再也忍不住从胃部多次翻涌而出的酸味,冲出房间,趴在马桶旁边吐到眼泪和鼻涕一起流,爸妈见她这样,坚持请假,说要送她去医院。
言半夏苍白着脸,无力地摆手,她吐过之后,Jing神好了不少,爸妈不懂英语,去到医院,陪在她身边也没用,当然还是上班重要。
为了让爸妈不要担心,言半夏装着特别Jing神的样子,赶他们去上班。她还很坚强地在家里坐巴士去医院,因为打车要给小费,她在大学读设计,这是个很费钱的专业,所以能省一块是一块。
言半夏全程不敢动有留置针的右手,有时候看到血从针头流出来,渐渐流满半瓶用来封住针头的小瓶子,心底一直压着的负面情绪瞬间一涌而出。
从前说陪她一起疼的司南星早就和她断联了,言半夏用被子盖过头,无声地哭了出来。
不过这都是出国后的事情了。
“你刚才掐了自己的大腿?”
司南星老实地点头。“还挺疼。”
司南星又问了言半夏出国的日期,三月底,现在已经是一月底了,她们相处的时间只剩下56天。
离中考还有多少天的倒计时,司南星没放在心上,现在距离言半夏出国还有56天——这个倒计时让司南星彻底慌了,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挽留,不对,挽留已经没有用,所以她该做些什么让这56天慢下来,她希望有足够的时间给言半夏留下忘不掉的回忆。
言半夏很依赖司南星,司南星一向是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言半夏是多好的一个人啊,长得好看,学习又棒,体育中考时,200米短跑更是刷新了学校的记录。司南星经常想,言半夏这么好,竟然喜欢除了长得高就没优点的自己,所以她能不疼言半夏吗,真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誓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可是,如果当这份依赖成为言半夏出国读书的牵挂或包袱,为了让她能够在国外专心读书,司南星绝对可以狠心斩断这份依赖。
只要言半夏好,司南星什么都愿意,是她把言半夏的人生搅了,是她欠了言半夏的。
第4章
初一军训在八月,新生来到各自的班级,还没有固定的座位,都随便乱坐。
言半夏近视,还没配眼镜,坐后面会看不到黑板的字,进去教室见到前排只有第二行还有一个空位,她半眯着眼睛,走过去坐下,笑得很甜地跟坐在旁边的司南星打招呼。
司南星长得高,坐得也直,言半夏跟她坐一起,无论怎么挺直腰,还是矮她一个头。
“比我高应该年纪比我大吧?”言半夏用眼尾迅速瞟了司南星一眼,感叹道,“真的好高。”
“姐姐。”言半夏伸出食指,戳戳司南星的胳膊,甜甜地笑着说,“你是哪间小学毕业的呀?”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照在言半夏身上特别好看,也许是言半夏笑得甜,只是一个笑容就轻易击中了司南星,让她心甘情愿地上交自己的真心,从此只为言半夏沉沦。
司南星直勾勾地看着言半夏,完全看傻了,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不过这都是司南星后来发现自己喜欢言半夏时的脑补了,实际上,她对言半夏的那句“姐姐”非常不理解,在心里腹诽,长得高就肯定年纪大吗?
初中不让留长发,言半夏在军训前听话地把头发剪得超短,她头发挺毛躁,一剪短发就跟蓬松狮子头一样,用帽子压都压不住。
司南星听到她说话,扭头,冷漠地打量她,心说哪里来的小土包子。
言半夏成绩好,班里其他同学看她不顺眼,拉了几个小集体去孤立她。她傻乎乎的,被欺负了也不发脾气,笑笑回来跟同桌说没关系。
司南星自军训第一天那句“姐姐”就开始关注言半夏,那几个小集体认识校外的地痞,司南星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跑出来了,生于优渥家庭的她嫌那些人脏,不想跟他们沾上关系,自然不会为言半夏出头。
直到初二,班主任给言半夏换了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