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没有这种吗?”
爷爷苍老浑浊的眼睛动了动,认真想了想回答孙子说:“我们那个时候也有哇,打仗的时候都娶不到媳妇,就……”
“糟老头儿!”nainai从厨房里出来,中气十足道:“把烟掐了,我在里头就闻到你这股味儿了,你那乌烟瘴气的别在孙儿旁边抽,出去抽去!”
“哎,晓得了。”爷爷不情不愿地嘟嘟嚷嚷着把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爷孙俩的对话被打断,爷爷一时半会想不起刚刚自己要说什么来着,于是砸吧砸吧嘴,又给陆言学科普起了钓鱼的一百零八种技巧。
陆言学在心里叹了好长一口气。
第二天陪爷爷练字,陆言学提笔酝酿了很久,然后一气呵成写完了整篇凤求凰(其一)。
有壹美人兮,見之不忘。
壹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仿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爷爷停了笔,从旁观望着,等陆言学最后一句“某某年夏陸言學書”落笔,他才啧啧出声赞道:“小字宽绰,行笔流畅,再过几年这字可要高出我一筹了。”
陆言学只笑。爷爷又说:“这字就挂在我书房里吧,改天去定个框来裱上。”
陆言学不答,先笑着拿了自己的字章盖上在尾端,又唬弄着爷爷nainai拿了章盖上,接着便悉悉索索地收了字,他慢吞吞道:“爷爷,这幅拙作我要做卷轴送人,以后再写篇更好的放家里。”
爷爷立马吹胡子瞪眼起,“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要你一幅字也不成…”他说到一半,被nainai拉住了。nainai笑了个满面花,连连说:“尽管送,尽管送。”
陆言学怕爷爷又得反悔,当即拿了字往外跑说:“我去找二叔叔做裱轴。”
爷爷还在气着,nainai笑着挽着他。
“言学少年老成,你什么时候看他这样孩子心性过,肯定是要送那个的了。”陆言学一走,nainai就解释给了爷爷听,爷爷听完也咧着嘴笑了,连声道:“好小子,好小子。”
第二天陆言学就以送礼的名义跑回华市了。
几日不见兮,思之如癫如狂。
一大早简丛还在朦朦胧胧地睡就听到了手机叭叭叭嘶声力竭的叫喊声。
几点了?简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一觉睡到老师来上课了。看了下手机,发现是男朋友的电话,惊恐的心情还没退却一下又狂喜了起来。
“喂——”
“简丛丛,我在楼下,开门。”
“我靠?!”
陆言学说风就是雨,匆匆忙忙就赶过来,为了不惊动席芳,两人上楼时候还挺轻手轻脚的,一进了卧室门陆言学就把简丛压在了墙上。
“哎哎哎。”简丛连声喊道:“我还没刷牙呢。”
陆言学鼻尖嗅了嗅,说,“薄荷味的。”
昨晚为了不瞌睡简丛嗑了不少的薄荷糖,现在脑门还有点发冲,就这么晕晕乎乎被陆言学抱着亲了老半天。
“你昨天不是还在老家吗?什么时候回来的?”简丛呼吸还有点不稳。
陆言学抱着他说:“刚过来,等会就要回去了,不能待太久。”
简丛沉默了很久,才说,“坐什么过来的?”
“高铁。”
简丛拿手机去看时间,现在才不到六点,从那边坐高铁过来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
“你没和爷爷nainai说?”
“没说,他们也知道,对了,这个。”陆言学转身去拿东西。
简丛这时候才看到被扔到床上的卷筒,好奇道:“什么东西?”
陆言学忽然有了点不好意思,讪讪说:“就是随便找个名目过来找你,你要看吗?”
简丛点了下头。
陆言学将卷轴缓缓打开,一幅字显现在简丛面前。
简丛一句一句地看着,兀地笑了,他挑眉看向陆言学,嘴角挂着笑道:“你这算是情书吗?”
“不是情书……”陆言学轻轻咳了一声,忒不正经地说:“得算是聘礼,上面可还有我爷爷nainai的章印的。”
简丛原本很是高兴,仔细琢磨一下才转过弯来,“聘礼是几个意思?”他瞪着陆言学。
陆言学弯着眼睛笑了,能屈能伸道:“不愿意是聘礼,那就当是我的嫁妆吧。”
简丛板着的脸没绷住,笑了老半天,捧住陆言学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日子就这样窜到了开学。
开学第一课上就是根据上学期的名次排座位。三中前两年都特自由,除了极个别刺头会被老师安排位置,大部分的座位都是自己选的,到了高三,也是为了营造一点紧张的氛围,从班委组织自己协调位置到一个班站在走廊外,班主任喊一个进去选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