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段时间对于现在的“工作”太专注了,才会梦见赵容真吧,但又为什么会有和他有肌肤之亲?忠义、韩庆和章玮为什么还会“加入”?那个给赵容真治病的医生是谁?彗星咬了咬嘴唇,又觉得这些问题那么幼稚。
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有人还会为这样奇怪的梦思考些什么么?
彗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护士依旧按照计划的时间来帮彗星挂点滴,调整好药水滴落的速度后,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医生会什么时候来拆线?”彗星看着自己手上刚刚被粘好的胶带和棉花。
“等这瓶药结束的时候。”
“您会来么?”
“医生需要我帮忙就会叫我来。”说完,护士便离开了病房。
彗星看着针管里透明的ye体,像是静止一般,慢慢由手背流向手指的冰凉证明着这ye体正向自己的身体的四面八方流淌着,彗星不知道这药水有什么作用,只希望不会慢慢侵蚀自己的身体就好。
点滴流完一半,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彗星一愣,每次护士掐的时间都刚好,一般都是点滴快结束的时候才会进来,这次怎么会这么早呢?彗星疑惑地看向门口,当进来的人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彗星愣了。
来客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在门口站着和彗星对视了一下才走进来,关上门,几步就走到彗星身边的椅子坐下,那人深蓝色的毛料大衣似乎还带着点点寒气,让彗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Eric……”
“怎么样?腿和肩膀好点了么?听说今天就能拆线了。”赵容真的表情和语气平静得好像那一枪不是他打的一样,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容,好像在替彗星开心一样。
“……托你的福。”彗星垂下目光,冷冷地回了一句。
彗星想起梦中那个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赵容真,面前的这个人终究不是梦中的那个人,但彗星却不自觉地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赵容真的观察力很敏锐,并直言不讳地问出来,彗星把脸埋得更深了。
“没什么……”
彗星的声音因为低头闷闷的,赵容真却毫不留情地捏着彗星的下巴,用力地把彗星的脸抬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没有人告诉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么?”赵容真眼中的笑意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彗星不熟悉的冷漠和愤怒,他的手指像是要把彗星的下巴捏碎了一样,彗星的眉头紧锁着,点滴的针管在左手上,右手还是无法灵活地动弹,无法推开赵容真的手,他只能倔强而又冷静地对峙着赵容真,直到赵容真松开他的下巴,此时,彗星的下巴已经变得通红,赵容真眼中的怒火也慢慢消退了,又变回平日冷静的他。
“为了表示打伤你腿的歉意,这几天的住院费用和治疗费用都算我的,今天等你拆完线后就出院吧,去我家住,我就能‘好好’照顾你一下,一直到你伤好……”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你了……”彗星知道,如果住进赵容真家,自己可能就没有活路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反抗也显得那么无力。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你可是我得力的‘助理’呢,怎么说你也尽心尽力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呢,我怎么能让受伤的你一个人住呢?”赵容真眼角的笑容让彗星不寒而栗,却也无法拒绝,“我就在楼下等你,等你这瓶药结束,医生就会过来,”赵容真站起身,忽然抬手伸向针管中间,将药水下落的速度调到最快,彗星的目光也被吸引去,见赵容真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真是迫不及待马上跟你一起生活呢……”赵容真居高临下地看着彗星,抛下一个深意的笑容后便离开了。
因为药水流入身体的速度太快,彗星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呼吸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他想抬手将点滴的速度减慢,但右手是在无法抬得太高,只能抬起左手去调,但因为手也变得颤抖,贴着胶带的地方鼓起来,还有红色的血ye回流到针管里,彗星放下左手,右手迅速地将针管拔下来,心跳和呼吸也渐渐慢下来,但仍有余味地深呼吸着。
彗星低下头,额发挡在眼前,用力地咬了咬牙……
第60章 花落时,见叶不见花(十九)
因为彗星的右肩膀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医院只给他配了一只拐拄在左边,临近中午,彗星连病服都没换,只披了件赵容真放在护士站的外套出了院,虽然他很想逃跑,但右脚还不能完全着地,全程还有一直照顾他的护士搀扶着下楼,出了医院的大门,赵容真的车就停在门外,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彗星站在副驾驶的位置,赵容真只是把车门锁打开了,并没有要下车扶他上车的意思,彗星慢慢打开车门,但又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纹丝不动的赵容真,因为他觉得赵容真绝对是故意的——他今天开了辆SUV来,彗星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靠一只脚上来。
“怎么还不上车?车里开着暖气呢,冷气都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