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估计就算他猜到这次我们在I城接货也做不了什么,他的手好像伤得不轻。”
“你怎么知道他的手是不是真的伤了?就算是真伤了,那个李忠义不会来帮他么?”
章玮的话没错,赵容真也想过同样的问题,但在赵容真心里还是存在一点侥幸的——彗星没有猜到的侥幸,李忠义不会来I城的侥幸。
“……反正你不是跟爸爸要了人,他们最多也就两个人,能做什么?”
“但愿吧。”章玮好像叹了口气,“Eric哥,睡吧,别太晚了。”
“嗯,你也是。”
两人挂了电话,听到了章玮的声音,赵容真的注意力好像分散了一点,也有点困了,忘记了刚刚还在想彗星的事情,他起身上了床,关上了床头灯。
好像睡下没多久,赵容真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昏黄并雾蒙蒙的窄路上,因为看不清前面的路,自己只能慢慢地走着,周围都是奇异的香气,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老妇人,赵容真觉得有点走累了,就走进亭子里,坐到老妇人对面,老妇人穿着像是历史剧里人物的衣服,赵容真在心底还偷偷地笑了一下,老妇人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赵容真也觉得有点渴了,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也才觉得杯里的水又咸又涩,赵容真不禁骤起眉头。
“这里是什么?”赵容真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妇人。
“你不是喝过么?你情人的眼泪。”老妇人好像跟赵容真很熟的样子,她抬眼理所应当地看着赵容真,赵容真却茫然地摇了摇头,不过“情人的眼泪”和那杯“水”的味道好像真的有点熟悉,但他权当这老妇人是疯子罢了,也觉得不想多留,于是便起身要走,手却被老妇人按住了,虽然上了点年纪,但她的手力还不小。
“回来了还要走么?不多呆一下了么?”老妇人抬头看向赵容真,目光里不容一点忤逆。
“我……”赵容真有点害怕老妇人的目光,忽然想起彗星手伤的事情,“我……我朋友手受伤了,我得去看看,他也弹钢琴,手不能随便受伤的……”赵容真的手被老妇人按得有点疼,老妇人又盯着赵容真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
赵容真看看自己的手,都有点红了,老妇人又倒了一杯水,递到赵容真面前,赵容真真的不想喝,为难地摇了摇头,但老妇人执着的目光让赵容真不得不又把这第二杯水再次一饮而尽,老妇人这才算满意地点点头。
老妇人让赵容真先等等,她起身走出亭子,到路边采了什么,赵容真才注意到路边绿油油地一片,但不是草,好像是什么花的jing,但那些花jing不像是失去花朵那样暗淡,每一根花jing都欣欣向荣地生长着,老妇人从路边采了两根花jing递到赵容真右手上。
“这是……”赵容真疑问地看着老妇人。
“这是你啊,莎华,自己都不认得了么?”
赵容真只是轻笑了声,没当回事,但“莎华”这个词怎么那么熟悉?在哪里听过呢?赵容真皱了皱眉头。
蔓珠,莎华么?
但我又怎么会是这莎华?
赵容真端着花jing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飞沙走石,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被风吹得一直向后退,不过,即使是再大的风,他也没松开手中的那两只莎华。
大风中,一个声音传来,像是那老妇人的声音——
一花开时万人赏,只等一绿为己惜。
彼岸花落总有时,只为一叶恋成痴。
赵容真无法再思考什么,只有那古朴的诗句停留在脑海里,也或许是风太大,赵容真想问问那诗句是什么意思,一着急就从梦中醒来,两只手交叉地挡在额头前,紧握的手里却是空空的,浑身都是汗。
原来只是一场梦,但好真实……虽手中并没有那花jing,但手掌中好像有紧握过什么,又失去什么的空虚感。
赵容真把右手举到眼前,摊开手掌,又紧紧握上,放在额头上,再次闭上眼睛,落入黑暗。
脑海中最后浮现的,只有那个穿着红色纱衣的人,那个人正面对着自己温和地笑着,而那张脸正是彗星的面容。
蔓珠,莎华。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赵容真是被电话吵醒的,先是客房的电话,响到没人接的时候,手机又执着地响起来,赵容真半张开眼睛,在一臂范围内并没看见手机的踪影,便又闭上眼睛,等到手机响到不能再响后,对方再次打来,又响到不能再响,等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赵容真闭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坐起来,约摸着又快不响的时候才下了床,到茶几上找到了手机。
“……喂,团长。”赵容真再次回到床上,觉得有点冷,蒙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还没起床么?”团长亲切的声音响起来,元气满满的样子。
“嗯,有事么?”赵容真觉得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
“中午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