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所憎恨的人看见。我拼了命用力一推,重新用被子掩住自己,大声叫:这是我的屋子,你滚出去!他厉声道:让我看!伸手又来扯被子。
水青阑来不及阻拦水知寒,更来不及阻拦我,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看我们抢那床凉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水知寒不理我,瞪着水青阑的一双蓝眸渐渐Yin沉。
水青阑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无喜无怒:我没被人怎样,可我伤了楚儿,你满意了?
我满意了?水知寒突地一笑,弯眉挑眼喜笑颜开,脸色娇媚无限,我看得只是一呆,书中见过的六个字--美艳不可方物--忽然鲜活起来,可他的话却叫我气炸了肺。
他嬉笑道:原来这小玩意儿还有这么个用处,真不枉你白养他一场,用起来舒服么?怕是不肯驯服吧?瞧瞧,连腿儿都打得折了,不如我带了去替你****,送回来再用的时候包你不用费这许多手脚!罗儿、庆儿,你们进来!
两个高大的红衣太监高声答:奴才在!一挑帘子进来跪在水知寒面前,后面跟着捂着半边肿脸的瑶琴,龇牙咧嘴似乎被折腾得不轻。
水知寒嫣然一笑:罗儿,抱了这孩子走,带回咱们宫里头玩儿去。
不行!水青阑挡在床前,冷冷地看着那起身过来抱我的叫罗儿的太监,奴才,这东平王府里也容得你们这等人放肆么?这是本王的人,你主子有权力发落你,可没权力指挥本王。水知寒,你怎样对我我不怕,可楚儿已经是我的弟弟,你不能伤害他。
你的弟弟?水知寒露齿大笑,似是十分开心,这街上拣来的臭乞丐是你的弟弟?弟弟,哈哈,弟弟他笑两声又叹两声,那张粉白的脸便凝了严霜道:好啊,罗儿,用不着理他,带了走,我就是要他,这王府怎样?这京城里谁的府邸家院我不能发号施令?你这小小的东平王也敢违我的愿?罗儿,动手!他眼波一转,庆儿,王爷身手不错,你不妨跟他较量较量。
10.夕阳西下几时回
水青阑的脸色渐渐苍白,他慢慢抬手解了长衫放在我怀里,两手捧着我肿起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道:楚儿,你放心。然后转过身面对这山一般高大的庆儿。
我抓紧了手上的他的衣服,手指有些痉挛。昨夜的一切我都不敢再回忆,那样的恐惧痛苦和无助,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屈辱,让我此生都不想在重复。说不怨不恨,可又怎能不怨不恨?但他那么痛苦地诉说之后,我又无法怨恨,何况真正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而是眼前的水知寒。
水知寒的身上有故乡的味道,他是我夷狄的王子,可这一切在他给我脸留下一道伤痕之后,再经过昨夜之后,那些记忆中的铃兰草的甜香只剩下了苦涩,昨天初见时我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
水青阑已经与太监庆儿斗在一处,罗儿盯着我虎视眈眈。水知寒歪在床上我的脚边看得津津有味,在斗室之间纠缠拼斗的两个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那清冷如宝石般的一双蓝眸中竟隐隐有了些生机,三分向往,五分艳羡,还有两分是嫉恨。
我武学得并不太好,但也看得出那庆儿绝不是寻常角色,水青阑片刻之后已落在下风,在家具之间左躲右闪。庆儿一掌击出,险些就沾着他的身体,我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哥哥,小心!
水青阑闻声抬头,展颜一笑:楚儿,你肯说话了?你肯原谅我了?你放心,哥哥会保护你,让你
尖利刺耳的笑声打断了水青阑的话,水知寒伏在被上笑得直不起腰,颊上飞着两抹胭脂红,似是醉得癫狂:小王爷好演技,也亏得我在娘胎里就领教过了水家的这一门绝技,若不然啊,也如这小东西一般由着你摆弄!
水青阑与庆儿对着招,并不理他,只是向我道:楚儿,你真的肯原谅哥哥了么?我昨夜若有一丝清醒,就不会伤你,哥哥怎么忍心他脸色凄伤,一个不留神,背上已经着了一掌。虽然那庆儿未下杀手,他也不由得踉跄两步,几乎扑在地上,瑶琴一步过去扶了他,他甩了瑶琴凄然道:知寒,你究竟要怎样?除了带走楚儿,你要什么都可以
除了楚儿什么都可以?水知寒放声大笑,还真是兄弟情深呢。小王爷,这样好了,你将楚儿送给我带回去玩,我答应从今日开始再不陷害于你,并你替恳求皇上对你委以重任,让你参与朝政,让你东平王府重现容光,如何?对了,他诡秘地笑笑,醉眼流波,他在我身边长大,时时见得皇上,说不定哪一日就代替了我,他是这么爱你,自然比我这处处挡你路的强得许多,你可就省了多少心思算计?
你!你将我当作什么人?水青阑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指了水知寒全身发抖。
半年前你千方百计也要求得跟着曹大人放粮,不惜做那二品小官儿的随从,究竟为的是什么?你当我不知道?水知寒用力一甩垂在额前的碎发,一双眼亮得怕人,弃了水青阑向我凑近来,笑道:楚儿,楚儿,你猜,在你这哥哥心里头,是你重要,还是富贵荣华更重要?
我猛地抛下水青阑放在我手中的长衫,扑在水知寒的身上压住他,用力扣紧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