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铺路吧。
最近上汗内部是怎样的蠢蠢欲动,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的上汗王,那个面上有着一条深深的疤痕的人,选择就着这场太和内斗,看看这个被百姓传颂的陈将军究竟有几斤几两。
结果,好像有点出乎意料。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了。
墨轩看着赵均,道:“回去吧,等下陈恪要找你了。”
赵均知道陈恪找他就是个借口,墨轩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那些突然面对的内心。
纵然凉薄。
但乱世下,谁人不凉薄。
都说男儿家国天下,切不得儿女情长。然而危难在即,最大的动力却是心底里心心念念的那个在水一方的佳人。
却没有佳期。
有多少边疆征战的战士,心底里藏着这么一位在水一方的佳人?
动力,从来都是有源。
或可大,或可小。
就像他,也不能说他不爱国,但确实,最大的动力不是国家,而是陈恪。
是陈恪心中那个想要守护的万里山河。
从来没有动摇过。
就如他曾说的:为我山河而战,为我袍泽而胜。
山河是你,袍泽也是你。
儿女情长,从来不是耽误家国大事的理由。
赵均回到驻地时,天色已晚,屋子里灰蒙蒙的一片,烛火摇曳下只剩他在墙上投下的时而清晰时而暗淡的影子。
他低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寂静中传来一声:“天天想着什么呢?”
他舒展了眉眼,道:“你怎么又来?”
陈恪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道:“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赵均突然起了小心思:“对啊。”
“……”陈恪故作惊讶道:“你还嫌弃我了是嘛?!都说虎毒不食子……”
赵均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就虎毒不食子了?!我又不是你爹。”
陈恪突然就一拍胸脯,道:“行吧,那我就勉强当一回你爹。”
赵均撇嘴:“爹。”
“哎!”
“滚!”
赵均面上带着笑意,问他:“说吧,到底什么事?”
陈恪道:“我认真的找你没事儿。”
赵均朝他摆摆手:“那你真的可以滚了。”
“……”陈恪静默几秒,满是无奈道:“不是,好歹我也是个将军,尊重一下好吧……”然后瞬间跳过这个话题“那个,你注意一点墨轩那里,还有上次那个上汗藏……应该要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可以正面对上了。”
赵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他们……内讧挺严重的。”
陈恪看他,道:“嗯?墨轩说的?”
赵均仅仅点了点头。
陈恪抿抿唇,心里突然有些心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和墨轩究竟是种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有几分可靠,但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自己小心。”
他不知道赵均平日里会有怎样的机遇,在他不能庇佑的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并且让他照顾好自己。
说出来的都是泛泛空谈,局外人却不知这只是唯一的办法。
身处乱世,身不由己的太多,他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赵均一一应下他说的话,问他:“帅印那里解决了吗?”
陈恪点点头:“我带了口信给顾致,让他先让人准备好一个假的帅印,至于那个所谓的内线,就是让华公公随便找了一个人。”
赵均稍稍思考:“你确定江步青会信?”
陈恪笑笑:“无所谓信不信,就算不信,他也不能做什么,他只剩这一条路了。”
赵均微微咬了咬下唇,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唇边微微润shi。
逼人上死路,却是让人无力指责。
毕竟是江步青自己先踏错了第一步。
怨不得别人。
赵均本来想问陈恪多久回去,结果陈恪先说:“我不想回去。”
赵均:“……”
陈恪指了指外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下雨了。”
外面雷声大作,雨如倾盆。
赵均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墨轩贴在他们的房间外,看着一滴一滴砸下来的雨滴,低头笑了笑。
沾shi了雨水的发梢末端雨水一股一股的流下来。
他听里面没有动静了后才轻轻抬步离去,倾盆的大雨掩盖了他的声息。
陈恪将赵均捂在薄被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走了。”
赵均的脸他自己都觉得是红的,但幸好屋里吹熄了灯,陈恪看不到。
他轻轻用手推了推陈恪,道:“热。”
陈恪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