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说的那句话一样:为我山河而战,为我袍泽而胜。
就像他昏迷之前重复的一样,带给他的不是只有震撼。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能够对着一个并不算熟悉的人豁出性命,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能够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多他自己都不能想到的事。
为了一个承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妄想,就这么不顾一切。
于是,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头了,有些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他能掌控的范围,留下挠心挠肺的炙热的放不下的感情。
他始终是觉得赵均是冷淡的,对他,对任何人。他的热忱只对于他自己所感兴趣的事倾注。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之于赵均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有很大的可能就像骆歧泽对他而言一样,只是朋友,再无其它。
他想过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也知道太和对于两个男子相恋的事向来看的比较开,自古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也只能是有情。
无情不说对错,有情不看成果。
不一样的侧重,向来伴随着不一样的结果。
他不希望用自己的一份说不出的感情去打扰一个本来应该一生无忧的人。
或许到了最后他还要看着他和别的女子成亲,有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喜乐,子女绕膝。
不是他想要的,却是他最好的生活。
不必辛苦,不必奔波。
满目的苍翠,满目的生机。
他本来以为一直就这样了,自己也不能明白这份感情,但奈何出了这件事,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想清楚,想明白,也想清楚以后或者未来。
虽然一片黑暗。
但他愿意为他拼一拼,为他拼出一个好好的以后。或许以后没有他。
梁松看着陈恪面上千回百转,叹了口气,从暗处走出来,倒了杯水给自己,慢慢喝了,才开口问道:“你,想清楚了?”
陈恪抬眼看他,转了转桌子上的杯子,笑的有些苦涩:“不知道,难说。”
梁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以同我说说,虽然可能没什么帮助。”
陈恪笑:“想听?”
梁松挑眉:“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些?”
陈恪点头:“倒也是。”他停了停,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片刻后才接着道:“你们应该猜过我对赵均的感觉吧。”
完全的肯定,没带一丝犹豫。
梁松汗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停了会儿才回答:“嗯……觉得你对他可能有些……不一般。”
陈恪唇边再次泛起一抹苦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别人。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上的花纹,轻轻开口:“是……不一般。但我想了,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了。”
梁松坐下来,也不开口,只是等着他说下去。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些事情我自己是不能把控的,可当我真的遇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比谁都……慌。我不想看到哪天他当着我的面跟别的人成亲,子孙满堂,白首偕老。”
梁松抬眸看着眼前的陈恪,不知道该不该叹这口气,当年行走江湖时,他们一起笑着别人为了感情要死要活,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到最后,还不是一堆废话。
轮到自己了,什么都没用,对症下药,才是良方。
“现在啊,我觉得或许可以放他走了。”
梁松一惊,不知道他为何变化会这么大,便道:“舍得?”
陈恪笑:“有舍才有得。”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有点困难,中秋快乐,爱你们,也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我会加油的!!也希望我们都加油,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不放弃!
第56章 走狗
或许那些人也觉得陈恪能等,于是他在第三天快要爆炸前终于收到了信。
梁松看着那封信时终于松了口气,想: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种低气压了。
陈恪草草扫完信上的内容,冷笑了下,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袍,道:“把歧泽叫过来,让他跟我一起去。”
梁松点点头,直接拿起陈恪案上的笔墨开始写信,而后用灰声发出去。
他犹豫着问:“怎么办?”
陈恪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怎么办。”
梁松沉默着,不再多说什么。
各人自有各人命数。
身为朋友,他可以在一些事情上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于感情,他也无力插话。
虽说乱世,可能一份感情参杂的东西太多,本该纯粹的,早已不是当初的感觉。但陈恪,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放手。
赵均迷迷糊糊的睁眼,后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眼前被蒙了黑布,细碎的分布不均的光亮隐隐约约的透进来,昭示着外面的情况。
他微微张了张干裂的唇角,想要叫人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黑布外的光亮开始有些闪动,而后听到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