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笑了笑,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行之再来找田信时,推开门只见那个许久不见的大师兄背对他,负手而立。
他心下一惊,犹豫了下才抬步进入,转而回身关上了门。
行之心里百转千回,当时手臂接触到的温热又仿佛感受到了。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梁松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的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不动的静立着,仿若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行之想,原来他没有死啊,原来他还好好的,那师父怎么会说他不在了呢?怪不得后来师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他想,我该怎么解释呢?我能说什么来挽回我给他的印象呢?他会怪我吗,还是会像师父说的没人怪我……
他的思绪繁杂而沉重,一时又想着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做的一切,一时又想,不要去拿令牌了吧,又否定自己,想自己怎么能去想背叛江步青呢?
正当他的脑子纠结成一团时,正上方的梁松突然开口道:“行之?你决定了吗?”
行之一愣:“师兄,你要我决定什么呢?”
梁松还是没有转身,让行之觉得他可能不太想看见自己,一阵细细密密的难过突然覆难了他通红的跳动着的心脏。
梁松继续说:“是放弃我们,还是满足江步青?”
行之握着的手更加用力,仿若要靠握着的力量让自己支撑下去答他的话。
行之刚想说什么,只听见梁松转过身来,看着他,继续说:“行之,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该有的取舍我们已经不需要教你了,我信你自己能够分辨。”
行之苦笑,避过他的视线:“师兄,说的容易,你又何曾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
梁松走到他身边,一步步的,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一阵响动。
一下一下,不住的敲在行之心上。
梁松走到他对面,眼神平静的看向他的瞳孔:“行之,你可知道你才到这里时师父怎么对我说的?”
行之避开他的视线,握紧的手心中满是冷汗,他低声问道:“怎么说的?”声音竟然有些抖。
梁松眼神闪了闪,似是于心不忍,但开口却是掷地有声:“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不太爱说话,让我没事多看着点你,不要让其他师兄弟们把你欺负了。”
梁松停了停,接着说:“他还说,行之这个人啊,品行不错,就是太软弱,不知道怎么辨别一些东西,让我好好教教你……”
行之静默着,没有说话。
梁松隔了会儿,仿佛要空出些时间让他消化一下这么多的信息。
等了会儿,行之还是没有说话,梁松继续道:“我承认这么些年,我没有履行好一个大师兄该有的义务,但我是否教过你好好对待师父?”
话的语气有点重了,行之抬起头,看着梁松道:“师父怎么了吗?”
梁松语气一变,连着脸色都有些苍白,他指了指里间,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行之是一个很容易纠结的人,但也懂得感恩,若他有信念的话,他的信念应该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第39章 虚妄
也许有些东西是过境的仓惶,彼时苍,时时惶。
有些虚妄的的终究虚妄。
行之走进去时听见梁松自语:“握不住的,该放就放。”
他的脚步一顿,向着里间走去。
或许有些是他该的。
放纵下深刻而透骨的虚妄,理智下疯狂的欲图摧毁的恶意。
戳心蚀骨。
行之走进里间,黑暗中只见到床榻上一个微微的隆起,只听得见空气中细微的呼吸声。
他深深的呼气再慢慢的吐出,几番轮回后才向着床榻前走去。
行之走进床榻,试着低声道:“师父?”语气中带了他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躺在床上的人似是失去了灵敏的感官,直至听见了他的声音才幽幽的睁开眼,原本清明的眼中布满黄浊,满满的苍老的垂死的气息。
田信似乎是想要抬手捉住他的手,不料他的手刚刚触及行之,就力不从心的垂了下去。
行之反应极快的捉住快要掉下床沿的手,握在手中,道:“师父,您想说什么?”
田信眨巴了下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的的不忍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虚妄。
他求生似的抓住行之的手,极速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行之……是江步青……杀了他!”
杀了他吗?
行之听见这句话后猛地放开了田信的手,站起身来,不可自控的朝后退了一两步。
田信看着他的反应,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在行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梁松从外间进来,忙不迭的查看田信的情况。
田信仿若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