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打开的窗外看去,之间一层层的落叶飞舞,时而秋风乍起,吹起一地旖旎。
他本来想开口叫人,结果一发声,才惊觉喉咙钝痛难当,嗓音也是嘶哑难听。
但好歹是有人来了。
来人眉目冷冽,一分一毫犹如刀刻,过目不忘。穿着一身平常的粗布衣服,腰间隐约看的出别了一把匕首。
来人见他醒了,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再把他半扶起来,一边轻车熟路的喂他喝水,一边朝着外间院子里大声道:“骆歧泽!人醒了!”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袭青衣先人而至,还伴随着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陈恪,你一天到晚吵吵啥?!将军那里你不回去了吗?!都三个月了!你再不回去,老子害怕哪一天护国军直接来把我家端了!”
喂他喝水人停都没停,语气都没变一下:“章伯伯不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来的!”
骆歧泽走过来,把着他的手腕号了号脉,眉心舒展,继而对他道:“小兄弟可习武?”
梁松点了点头,准备开口说话,结果骆歧泽直接道:“那就好办了,但是最近你的内力可能稍有不妥,而且最近最好不要说话,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虽说他还未曾入江湖,但好歹也知道护国军,也知道江湖神医骆歧泽。
他心底怀着一阵巨大的震惊,出口却是无波无澜的声音:“请问,你们是……”
骆歧泽帮着陈恪把他放下去,指了指陈恪:“这是陈恪,他把你救回来的。”然后他对梁松笑了笑:“骆歧泽。”
梁松微微咳了咳,道:“留影,梁松。”
陈恪眼睛突然一亮,凑到他跟前:“是太影山的那个留影派?!”
梁松见他这股子兴奋劲,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只见陈恪双眼放光的看着骆歧泽:“我要去!”
骆歧泽冷着个脸:“不行。”
陈恪看他:“又怎么不行?”
骆歧泽冷笑:“上一次你回去后,章将军直接找到我,拉着我促、膝、长、谈了一个晚上,你觉得呢?”
陈恪摇头道:“哎哎哎,不行不行,他不会为难你的。”
骆歧泽笑:“他是不会为难你。”
陈恪:……
后来梁松老老实实的跟着陈恪他们待了一个月,期间见到了出来找人的章渊将军。
那时已入冬日,骆歧泽天不亮的就出去采药去了,他在院子里练功,陈恪在睡觉。
门被敲响的时候,凭他的耳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有人接近。
他应了声:“来了!”
打开门时只见一个双鬓微微染了白的老人,带着一抹笑容,朝着他拱了拱手。
梁松受不起这个礼,立马向着他作揖。
老人笑呵呵的扶住了他的手,只道:“陈恪是在这里吗?”
若是梁松之前还是怀疑他的身份的话,现下直接确定了,忙让开身体让出门开:“将军请。”
老将军笑了,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道:“不必如此拘礼,叫我老伯就行。”
梁松不敢不从,这位老将军的名号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自家师父提起他也带着三分敬畏。
他改口道:“老伯,需要我帮你把陈恪叫出来吗?”
章渊摇头:“不必,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就行。”
梁松指了指院中一间紧紧闭着的屋子。
梁松就见章渊整了整一点都不乱的衣衫,抬布进了那间房。
梁松不敢怠慢,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倒茶去了。
他的手刚刚把茶倒出来,就听到陈恪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平定下来之后,只听见陈恪结结巴巴的道:“伯伯,你,你,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随后章渊的声音沉稳的响起:“我放出来什么消息你就信什么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
梁松端了茶出去之后,陈恪就跟着章渊的后面,一边系衣带,一边满带绝望的透过章渊看他。
梁松准备去准备早点时,章渊直接拦下他,对着陈恪道:“自己煮饭去……鸡丝粥。”
陈恪刚想说哪里来的鸡,就见骆歧泽踏进门来,一边对章渊行了一礼,道:“章伯伯”一边把手中的鸡扔给陈恪。
梁松见到陈恪脸上的表情都想笑出声来。
陈恪进去煮粥时,章渊让骆歧泽坐下来,看了看厨房里,问他们:“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骆歧泽给章渊续了杯茶,缓缓道:“哪里,伯伯说笑了。”
梁松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给他们找麻烦才是真的。”
章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又转头看了回来,对着梁松道:“你是……留影派大弟子,梁松?”
梁松一愣,旋即正色道:“正是在下。”
章渊笑:“近期不要回去了。”
他这句话说的轻易,却让梁松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