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皇儿说呢?”
川西张氏的千金,萧铭修倒也不能太敷衍,他终于放下手里的小钳子,抬头看了过去。
那张姑娘刚才还站得稳,萧铭修这么一抬头,她的脸蛋刷地红了,显然也是被萧铭修这一副顶好的相貌惊了眼。
萧铭修想了想,又拿起小钳子:“倒是不错。”
这意思就是留牌子了,张氏千金面上一喜,就连太后也笑出声来:“好好好,是个好姑娘。”
谢婉凝还没来得及说话,德妃就道:“可算是有新姐妹入宫了,以后也能多个人作伴。”
太后笑着说:“陛下瞧着什么位份合适?”
萧铭修继续剥核桃:“倒是不知要如何安排了,早年可都是母后给Cao办好,哪里用朕Cao心。”
他一边说,一边沉思,却是有些纠结的。
太后就笑着点他:“你这孩子,母后哪里能事事都管上,不如叫贵妃说一说?”
谢婉凝这才闻温言开口:“当年我们姐妹入宫时,大多都是嫔位。如今妃嫔主位还有空置,西六宫也未曾住满,倒是好安排。”
张六小姐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喜,可贵妃松了口,陛下却是不肯答应了。
只听陛下张嘴便驳斥道:“胡闹,贵妃也是太心善了些。早年入宫的爱妃们都是陪朕和母后一起守过孝的,这份辛苦且是旁人所不能及,怎可一起相提并论?”
谢婉凝立即认错:“陛下说的是,是臣妾浅薄了。”
是啊,不说这些进宫陪着一起守孝的,就是潜邸时悉心伺候过的,也都是好些年资历的老人了,这份功劳可不是新人就随便就能被替代的。
宫中自来就讲究先来后到,要评判功过相依,无功无娠的新人入宫若是直接就能封主位,那早些年熬过来的娘娘又该如何?
但萧铭修也很给面子了,就在张六小姐的心不断下沉的时候,萧铭修又开了口:“不过,张氏世代为国尽忠,也不好太过低了……就封为昭仪吧,赐住望月宫。”
望月宫的主位是和嫔,因着二公主一直没有陪殿妃嫔,拖到今日萧铭修才赐了一名,倒是令和嫔心里头一喜。
自己宫里住的人多,还是个新入宫的新人,陛下总能多去望月宫几次,能分几分盛宠也是好的。
是以,和嫔便起身谢恩:“谢陛下。”
且不管喜气洋洋出了春晖阁的张六小姐是如何高兴,之后的几个秀女们接二连三败下阵来,到底也没能把皇上的目光从核桃上拉过来。
兴许是熟能生巧,等到王纯汐进来的时候,萧铭修又新剥了一碗核桃,自己简单吃了两颗就递给了谢婉凝:“贵妃替朕吃吧。”
太后的目光就扫过来,差点没笑出声来,谢婉凝心里头别提多甜了,红着脸对萧铭修道:“谢陛下赏赐。”
谢婉凝一颗核桃吃下去,脸上的笑却越发明媚起来。
王纯汐起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太后翻了翻名册,提醒萧铭修:“这是琅琊王氏的千金,听闻以前跟贵妃还是同窗?”
谢婉凝应道:“诺,是臣妾同窗。”
太后就问王纯汐:“你们王家是琅琊大姓了,怎么舍得叫你入宫呢?”
这话可把王纯汐问住了,王家自然是不肯的,可她非要来啊!前后忙了那么久,弄了那么多局才有今日这造化,若是不能留在宫中,她回去琅琊家中也不能再让她进门了。
王纯汐当即便回:“启禀太后娘娘,王家虽是早年氏族,却也自来敬重皇室,也想为大楚出一份力。”
谢婉凝差点没把核桃笑掉地上,王纯汐兴许是在家里呆太久了,说出来的话都很不中听。谁家为国效力不是出仕为官造福百姓,怎么他们家朝廷里一个男人没有,却要送女人入宫为国效力的,这也不是效法啊。
就连太后也跟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德妃笑着说:“哦哦,你们家好伟大啊。”
萧铭修看向谢婉凝,见她一双凤目紧紧盯着王纯汐,便知道这就是她要留下的人,便开口道:“倒也是勇气可嘉。”
这夸的不lun不类的,是在叫人不知如何说起。
太后在他和贵妃脸上轻轻扫过,心里多少有些了然,倒也不愿意做那恶人,顺水推舟道:“既然也是琅琊府出身,留下来给贵妃做个伴也是好的。”
萧铭修也说:“母后自是体贴贵妃,知道她宫中寂寞,还找个玩伴陪着,朕也觉得甚好。”
太后就感叹:“贵妃每日那么辛苦,我总也要体恤她的不易。”
这么来回恭维几句,谢婉凝便忙起身:“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当不得陛下、娘娘夸赞。”
一开始王纯汐以为自己能留下,心中顿时一喜,可从太后开口之后,她的脸是越来越沉,最后都要紧紧攥着手才能忍住。
原来把她留在宫中,只是为了哄贵妃高兴的?那她成什么人了?
然而再不满,她也一个不字都不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