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只叫几名歌姬在场中轻舞,热络热络气氛。
原本她以为今日这场宴会最终会平平淡淡结束,却不料酒过三巡,下面却突然窜上来一个藕荷色的身影,直奔萧铭修而去。
旁边的宫人黄门全都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看着她奔到萧铭修桌前。
谢婉凝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她连头都没抬,淡定吃碗里那份蟹粉狮子头。
萧铭修也没料到今日竟还有上来敬酒的,却也不能就这么把人赶下去,只好坐在那等云昭仪把话说完。
却没料听到云昭仪软声道:“陛下许久未去看望过妾,妾心里很是想念。”
萧铭修:“……”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肚子里烧得慌,下意识往谢婉凝那看去,却见她自顾自吃得高兴,却仿佛没听见上面这一章似的,一如既往淡定自持。
萧铭修刚刚烧得难受的肚子里,就又憋了几分气,抿着嘴好半天都没讲话。
云昭仪胆子倒是很大,她似乎完全没看到萧铭修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陛下怎么不理妾?”
“行了,下去吃你的酒去。”萧铭修对沈雁来使了个眼色,叫沈雁来把她拉走。
云昭仪可不是这么大胆的人,平日里从来没有这般惊人举动,刚萧铭修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浓烈,便知道她定是吃醉了。
沈雁来见萧铭修脸都要黑了,忙上前要拉云昭仪。
可云昭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把挣脱开沈雁来,转身扑到太后桌案前,当即便哭喊出声来:“娘娘给妾做做主,妾进宫三年,竟是一日也未曾伺候过陛下,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这一下,宴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就连歌姬都不太敢动,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铭修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太后心里头惊讶,可也特别想笑,她没往萧铭修那边看,只盯着云昭仪说:“这日子怎么不能过?宫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你且说来,本宫给你评断评断。”
自打搬到慈宁宫,太后就再没自称过本宫了,这两个字一出口,倒是气势十足,把云昭仪的酒惊醒了一半。
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刚才喝的那几口酒明明清甜可口,怎么这会儿脑子都不甚清醒了。
“娘娘……妾……”她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盯着她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放到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你们自打进宫那天起,就是大楚的皇妃。宫里自然保你们锦衣玉食、高枕无忧,若是有人敢怠慢,便来跟本宫说,若证据确凿,本宫一定给你们做主。”
到底是在宫里活了一辈子的人,太后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定了性,她也不叫没用的沈雁来再上手,直接跟阑意示意:“云昭仪吃醉了,请她下去好好休息。”
阑意诺了一声,立即就领着两个宫女把云昭仪“搀扶”下去。
云昭仪还想再喊些什么,阑意便用手帕一把捂住她的嘴:“知道小主胃里难受,这就给您安排解救汤去。”
她们这一走,宴厅里气氛便陡然一松。
太后笑眯眯看向萧铭修,温和道:“原来我也是没什么心思管宫里这些小事,这才叫不懂事的宫人钻了空子,云昭仪位份不高,兴许过得不如意,倒是可怜见的。”
萧铭修狠狠瞪了一眼没用的沈雁来,对太后道:“儿子让母后辛苦了。”
“不辛苦,”太后把话头扯到谢婉凝身上,“云昭仪肯定是憋得狠了,这才借着酒把冤屈都说出口,贵妃明日便奉本宫口谕,让尚宫局去绯烟宫好好查查,看看是谁敢怠慢宫妃,不顾这上下尊卑。”
谢婉凝抬起头来,余光看到身边的贤妃放下筷子,似乎是没心情用膳了。
她笑着冲太后点了点头:“娘娘所言甚是,定要好好查查宫里这些偷懒耍滑的宫人,不能因为妃嫔位份低就敷衍薄待。”
太后很满意:“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于是这一场风波便要简简单单揭过,就在这时,贤妃却开了口。
她先是咳嗽两声,又用帕子捂住嘴,这才道:“说来还是臣妾久病不愈,才叫宫人乱了心神,也是臣妾的错。”
云昭仪就住她的绯烟宫后殿,若是连正五品的昭仪都没好日子过,那确实是她这个一宫主位失职了。不过她拿自己生病说事,论谁都不好再责怪她。
太后就点点头:“你安心养病,有贵妃帮你盯着,出不了错。”
谢婉凝低下头去,差点没笑翻天。
若真是她给贤妃盯着绯烟宫,贤妃不用说吃不进去饭了,恐怕连觉都要睡不着,还不得活生生熬成疯子。
她这才发现,宫里头这些个牛鬼蛇神,到了太后面前都成了纸老虎,全都不值一提。
谢婉凝举起手中的果酒,起身冲太后敬酒:“娘娘为国为家Cao劳,实在辛苦,臣妾敬您一杯聊表敬意。”
太后见她竟这个时候跑来敬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