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瞿临的情况比较严重。由是他醒得虽比罗星弈早,却不被允许自由行动,还要静养观察一天,以防后续出现药物与蛊虫不相容引发的危险情况。
罗星弈走到房门外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群医护人员检查完瞿临的身体情况出来,在叮嘱护士注意各项事宜。
事关瞿临,罗星弈也凑上去认认真真听完了医嘱,然后才迈过消毒通道,往房内走去。
他敲了敲门,推门便眼见一片翠微幽深的树色,与干净的房间白色。
房内有一扇让房间采光良好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门,框入山林。窗帘带着浅浅的蓝色,非常舒缓,令人心情平静。
瞿临正身着浅色的棉布病服,靠坐在床头,看着进门的他。
风轻轻拉动弦音,掀起一点点纱帘,又吹动他的发梢。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在罗星弈出现的一瞬,瞿临的眼睛忽然亮了,带着细碎的光。他收紧了手指,看着人开口:“星弈。”
瞿临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仿佛是因为携带了太多情绪才那么重。
而这带着熟悉温度的声音让罗星弈一颗心终于重新归位,五脏六腑无不妥帖。他不禁屏了呼吸,快步走过去,单膝跪上床沿,给了对方一个轻柔但分量极重的拥抱。
既高兴又感慨,“瞿临,我们又存活确认了。”
七十三点半
罗星弈这句话话音刚落,他就被瞿临紧紧抱住,一下子视线倒转,拽倒在了床上,跌在被子里。
被褥间淡雅舒心的馨香一下扑鼻而来。
然后就是瞿临火热又不柔软的吻。
罗星弈“唔”着闷笑了一声,自觉张开了唇齿,任对方长驱直入。
因为要接连八小时不能饮水,瞿临的嘴唇有些起皮,刮擦着唇瓣有些痒,却在转为轻柔的亲吻时格外撩人,让罗星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又是心疼又是新奇。
没想到罗星弈会像小猫一样伸出软软的舌尖舔他,瞿临微阖的眼中流光划过,轻笑一声,伸手在他腰间一箍,加深了这个吻。
劫后余生的再见面,两个人都有些情绪激动。罗星弈半个身子压在瞿临的腿上,半个身子还悬在床边。他快速瞥眼一瞧,见旁边没有点滴软管之类需要谨慎注意的东西,顺着就不要脸地踢掉了鞋,选择爬床。
而瞿临不仅由着他挤上来,还很喜欢他挤上来,主动让了位,又伸手去抱,结结实实把人接了个满怀。
“小心你的伤口。”罗星弈身体还没好利索,被亲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惦记着瞿临腹部的伤,怕不小心又把伤口压裂了,赶紧从他腿上下来,往旁边的空地坐去。
这“病床”虽是张单人床,但一点儿不寒碜,挤了两个大男人还绰绰有余。
罗星弈坐在瞿临身边,和他并肩靠着床头,见瞿临侧头靠近,似乎还想再来。有点手脚发软的罗星弈顶不住了,笑着抬手挡住了嘴唇,“我刚喝了药,嘴里都是药味儿,不苦吗?”
瞿临道:“挺甜的。”
……妙。罗星弈叹服,恋爱果然不能乱谈,连瞿临这样的刚直不阿之士,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淡淡的金色穿透偌大的玻璃窗铺洒进房内,落到雪白的床单上。
罗星弈有点轻微犯头晕,没骨头似的靠在瞿临身上,牵着他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不知是在感慨还是感谢,说了句:“还好这次有徐叔。”
“嗯。”瞿临应了声,想起当时醒来,见到身处修复舱但心跳平稳安全的罗星弈时的那万事庆幸,真心实意感谢这位救命恩人。他问罗星弈:“叔叔喜欢什么?”
罗星弈看他一眼,“干嘛?干儿媳妇打算怒表孝心了?”他坐起来,想了想说道:“虽然徐叔没跟我说他在这里想干什么,但我猜,他应该是想重新夺权……纪舒窈当年从他手里抢权,估计咽不下这口气吧。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太好,原本我是想着带他老人家去颐养天年的,但现在看来,他怕是还不甘退隐,不会离开桃源。”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已经闹成这样了。如果徐叔想要纪舒窈和戴立明让位,我当然会帮他达成心愿。”罗星弈说着,想起瞿临可能还不知道一些过去的细节,便又把纪舒窈和徐焱之间的复杂过往转述给他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讲故事打发时间。
瞿临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眼珠颜色沉沉的。沉静思索的样子让罗星弈莫名觉得,他有点什么危险的想法。
不过那一刹那的黑色乱流转瞬即逝,听完徐焱和纪舒窈的事情,瞿临又关心了一下罗星弈的身体,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罗星弈在修复舱里躺了一天多,身体早就没什么大碍了。倒是瞿临,之前注射了平衡提取ye的药剂,医生叮嘱说让他这八个小时最好不要饮水,也不要进行睡眠,罗星弈还在想怎么帮他打发这只能无聊静坐的几个小时。
房里没什么娱乐设施,望舒也暂时没空去找回来捧哏儿,好在他们也习惯这样枯燥,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