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用内力压制某些非人的痛苦,而不是走火入魔的神情。澹台凰心里也明白,这人永远不容许有不在自己掌控内事情发生,所以他即便自尽,也不可能容忍自己走火入魔!
这一溜烟的话说出来,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威胁了。
她无法感知到他的痛苦,但内力滑进去之后,明显的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尽管很细微,但并不难察觉。澹台凰微微扯了唇畔,为自己能找到这样的一个法子而gāo xìng。
他缓缓笑了声,道:“不过是你的手,碰到爷身上,募然觉得心安罢了。”只觉得,有那么一双手在他身后,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克服战胜。
应当是在关心的,只是她性格素来凶悍,即便关心,也不会说出什么动听煽情温柔的言词。
而澹台凰本人为自己的比喻沾沾自喜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察觉她好像不小心把自己比喻成了茅房!zhè gè 比喻实在不太好,所以她的脸色慢慢也绿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他终于睁开眼,随后伸出手,覆住了她的,轻笑了声:“好了,不必做无用功了!”
小琛子想拦,没拦住,原本zhǔn bèi 跟上去。
他闷笑了声,笑意很是wú nài ,足足笑了半晌之后才道:“遵命,我的女王!今日起,爷再也不会如此了!”
“无用功?”澹台凰收了内力,回转一个周天,最终压下,有点诧异的看着他,“但是我刚刚明明感觉到……”感觉到他身体松懈了不少。
“嗯!”澹台凰点头表示明白,又很快的道,“这就好比一个人拉肚子,不管多么难受,只要蹲进了茅房,瞬间就会有很安心的感觉!”
也就在这会儿,韫慧匆匆忙忙的跑来,告诉她:“大夫来了,大夫说绝樱伤得很重,但并不伤及性命!半城魁也无事!”
话说了一半,腰间被掐了一把。
澹台凰是明白zhè gè 人的嘴贱是改不了了,也懒得再收拾
澹台凰也是走火入魔过的,其间危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会儿也顾不得小琛子的kuì jiù 的眼神,大步就进了屋。
她这般“形象”的一比喻,太子爷的脸色便有点发青,似乎想吐。
这下澹台凰才算是完全放了心,点了点头,示意她都退出去。
女皇、女王从别人口中听见,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募然听见他这么一叫,澹台凰只感觉很受用,无比受用!心中也募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想法出了,便也径自一溜烟说出来了:“我发现,做你一个人的女王,比做天下人的女王都开心!”
绿了之后,又脸色不太好的看了他一眼:“养血蛊就够你受了,还吞什么毒药,对自己那么狠做什么?想骗秦家上当,你就不能换个法子吗?你一个人想不到,我来帮你一起想,实在不行那秦家我们慢慢duì fù ,何必急于求成,还能怕了他们十万私兵不成?”
头回话,眼神里带了微微kuì jiù ,毕竟太子妃方才出府的,可能遇到危险,这样的消息也被他自作主张挡在了门口。
往他怀里一靠,不太友善的盯着他回话:“不!我不是在关心你,我只是在警告你,既然你觉得对自己狠挺好,一不小心丢了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们zhè gè 家庭是没有安全感的!对于我来说,不知道啥时候自己就成了寡妇,对于孩子来说,不知道啥时候就成了没爹的孤儿。所以,如果你无比坚持、万分肯定的要jì xù 对自己狠下去的话,我无话可说,只能kǎo lǜ 一下另嫁,寻个能给我安全感的归宿!”
随后她坐在君惊澜的身后,凝聚内力于掌心,虽然不能分担他的痛苦,但却能给他输进去些lì qì ,支持他坚持下去!淡淡的白光,从她的指缝,滑入他的体内……
这般带着薄怒的话一出,令他魅眸微微染了些笑意,平静的道:“这是一种习惯,爷惯用的处事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利益!不能对自己狠的人,便也注定了不会有任何成就。不过太子妃,你这话,算是在关心爷吗?”
走火入魔通常只有两个结果,第一经脉爆炸而亡,第二控制不住自己,屠谬掉自己能看见所有活物!后者的几率最大,那等于jiù shì 疯了,所以君惊澜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火入魔的。
这话,太子爷听了也是极受用的,赞赏道:“太子妃,你总算说出一句不令人反胃的情话了!嗯——”
苍昊给了他一个眼神,小琛子当即也不动了。
登上王位的时候,执掌权柄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愉悦过。
澹台凰进去的时候,他正盘膝坐着,紫银色的衣摆垂在华毯之上,如鸦墨发划过侧颊垂落在膝间,一双魅眸紧紧闭着,似在隐忍着痛楚。
然而他此刻神识已困,正在一种察觉不到外物的封闭状态,与体内的毒素作斗争。
绝樱那边的事情不用她再操心,这会儿自然也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