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天下人提起来就闻风丧胆的存在,殷家在正道中人心中,或者还是一个挺厉害的家族,但是在魔教心中……还是算了吧!
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也充分的让澹台凰明白了魔教的实力。看来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冷子寒给自己的那个令牌,若是有机会,她也该去会会魔教那些人才是。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远远地,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是仅仅半日未见之人,他一袭紫银色锦袍,迎风而至,轻扬的风撩起他如墨如绸的发,披风上龙纹,是永远只堪仰望不可冒渎的存在。
待到他慢慢到了近前,远远的一眼,便扫到了澹台凰的身上。那般急迫的,快速的,充满着担忧的一眼,从马背上下来,大步走到澹台凰的跟前。
狭长魅眸颇为不悦的睨着她,看似镇定,慵懒声线却极为低沉:“爷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嗯?”
这般一问,澹台凰心中很快浮现出心虚,却依旧道:“我以为自己能应付,才跑去追的,哪里知道……”
他听了这话,心下一怒,竟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甚至于手臂发抖,声音发颤。
他说:“你这样,让爷怎么放心再离开你?”
他说:“你这样,让爷怎么放心再叫你离开爷的视线?”
他说:“你若出了事,叫我怎么活?”
一问比一问沉重,一问比一问颤音更甚。
他不过半日不在,她就搞成这样。他收到海东青传书,飞驰而回,也是奔驰不及!一天的路程,半天不到的便到达,却还是赶不及去帮她。
澹台凰 mò ,他的害怕,即便隔着两人身上的薄薄衣料,她也依旧能够清楚而明白的感觉到,他心跳如雷,早已失了该有的频率。
安抚性的回抱住他:“好了,我不是没事儿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事!”这一句,是磨牙般的森然切齿。
四下众人看他们这样,心中也微微触动,北冥太子这次也是吓到了吧,否则也不会都不避忌他们,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冲上去抱着澹台凰说出这么一番话。
澹台凰原本心中暗沉担忧的感觉,也都随着他的到来而慢慢淡去,心中回暖,也有了淡淡的心安。这妖孽素来是无所不能的,这一次,他在,楚玉璃应该不会有事吧?
看她担忧的眼眸看向楚玉璃的营帐,他拳头紧握,一种酸酸沉沉的wèi dào ,刹那间弥漫了全身。因为被她求去切断东陵的补给线,这样的机会就给了楚玉璃。而楚玉璃为她付出的代价,的确是巨大!
这一次,若是楚玉璃能活,一切还好说,可若是楚玉璃死了,怎么办?
那么,不仅她欠了他的,他们也都欠了他的!不能的……
四下沉寂之间,是死灰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守着时间,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每一秒的时间,在此刻都显得漫长,像是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心脏,一锤子落得比一锤子重,叫人慢慢透不过气。
一直到下午,营帐的帘子,终于被人掀开,是百里瑾宸。他美如清辉的眼眸,淡淡扫了君惊澜和澹台凰一眼,道:“毒蛊侵体,加上他自己本身练的武功偏于阴邪,除了阳烈之血,无法压制!”
君惊澜听罢,原本凝重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爷来!”御龙归之下,天下中没有人的血,比他的阳刚之气更浓!
百里瑾宸点头,示意他进去。
他放开紧紧攥住澹台凰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大步跟着百里瑾宸入了营帐之内。澹台凰咬唇,心下更是忧虑。
君惊澜进去之后,无上前,将一个透明的碗递给他,恭敬道:“将您的血装一碗就可以了,暂且能救下楚玉璃一命!”
他看着那碗,却没动,狭长魅眸扫向百里瑾宸:“楚玉璃身上的毒和蛊,能不能解?”
“毒有解药,如烟手上有,我无意见到过。但他身上有离合蛊,与这毒的解药相冲,所以不能解,除非先将蛊排出来,但解蛊,只有身上种有母蛊的人可以办到。”百里瑾宸声线虽然淡薄,却将君惊澜想知道的事情,都解释了清楚。
君惊澜沉吟,凉凉道:“那聚魄丹呢?”一路上,影部的人已经把所有新收到的消息,不间断的发给他,故而到现下,具体的情况他都已经清楚。
折寿三十年,zhè gè 人情欠得太大。
聚魄丹,百里瑾宸容色未变,眼眸却偏向窗外:“没有bàn fǎ 。”
这话一出,君惊澜便笑了,竟还能在这种时候,颇为好心情的端着下巴,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瑾宸,你不善于说谎,从小便是,只要说谎,你的眼神便不敢看对方!”
而这小子,也很少说谎,即便当初与他为敌,也未曾说过谎隐瞒自己,也只有在自己让他不要担心的时候,他才炸毛一般偏过头说谁担心了。
他这话一出,将百里瑾宸噎住,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观察得如此入微细致,调整了一下心绪,几乎都听不太清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