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最终没有听她话去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和北冥的国祚。
接下来,他和楚玉璃倒是变成了两个闲人,澹台凰在处理军政大事,他们两个便又聚在了一起,但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jiāo xùn ,这一次他们到底没有再去射箭,又搞出一件两个贱人真善射的事情来。
于是为了不杀生,也不惹事,便选择了文艺的活动——下棋,棋走天下大局,括五湖之广,逾泰山之高,行王者之道。
黑子与白子交错,杀伐果决,互不相让。
楚玉璃始终淡淡坐着,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笑意,朗眸看向棋局,看似没放在心上,实则半点也未曾懈怠。
君惊澜一只手闲闲托腮,一副极致慵懒而漫不经心的mó yàng ,懒洋洋的扫着棋局,状态悠然,可每一下落子,都无半分手下留情。
这下着下着,楚玉璃忽然开了口:“午夜魔兰的事情,北冥太子可有了考量?”
这般一问,君惊澜微微挑眉,懒洋洋的笑道:“考量是有的,只是成与不成,端看即墨离是如何想,这一点,玉璃兄不是也猜到了么?”
“这件事,本宫倒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楚玉璃温声开口,这般说着,一子,落在了君惊澜那一杀招的边上。
君惊澜魅眸眯起,长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好整以暇的开口:“玉璃兄这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都为!”楚玉璃倒很是干脆,半点都不掩藏自己的野心,但却依旧笑意融融,面上散出美玉一般的光泽,“即墨离若离开南齐,整个翸鄀对本宫来说,将是唾手可得!”
他这般毫不掩饰,倒让君惊澜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坐好了身子,理了一下衣襟的下摆,淡然讽道:“天下人皆道楚国太子,如琉璃美玉,温文尔雅,不争世俗,却不知太子竟然也有这般野心?”
楚玉璃倒也不甚在意他的话,浅浅笑着落子,温声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宫若只是个闲散皇子,自然也没有这般兴致,但既然坐上了zhè gè 位置,要做,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这下,君惊澜倒也不讽刺他了,他们的目标不同,但目的一样。她要午夜魔兰,自然便要设计即墨离,而楚玉璃也要即墨离离开,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那么在一起合作,也没有什么不对。
闲闲放了子,眉间朱砂淡淡,却也笑得好整以暇:“楚太子也是怕本太子在下手之时,顺便带上你楚国吧?”
“惊澜兄又何必明知故问?”楚玉璃笑得温润。
若是要算计即墨离,自然是借翸鄀大陆各国之力,对于君惊澜这样的顶级政客来说,自然多得是一千种法子将他楚国拉下水,成为他手上的棋子。
那么,与其等着被拖下水,被人当棋子使用,倒不如主动示好,卖个人情。
终而,两人相似一笑,协议也在无声之中达成。
君惊澜看了一眼残局,已然失了下下去的兴致,凉凉道:“如此,便多谢楚兄相助了,只是莫邪zhè gè 人,这一次似乎是冲着楚兄来的!”
而这一次,他小狐狸都险些被连累得丢了性命,他君惊澜怎么会让自己吃这样的哑巴亏,这会儿,自然也是要说上几句的。
“本宫忤逆了他,他素来不喜被人忤逆!”楚玉璃淡淡应了一句,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但君惊澜却是已经明白了,上次莫邪对她出手,楚玉璃帮忙,对战之下,忤逆了师尊,才遭致今日祸端,一切都不过是因果循环。这般思虑着,便也闲闲笑了笑:“若是这般,倒是扯平了!”
楚玉璃自然是知道面前zhè gè 男人在澹台凰事件上的小肚鸡肠,这般说清楚,也不过是为了告知自己,上次他楚玉璃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去救澹台凰,因为师父的出手,所以zhè gè 恩情已经不存在了,一切都已经扯平,所以他也不能再在她面前居功。
可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连累,浅笑了一声,算是mò rèn 。
而君惊澜的眸色却忽然冷了几分,颇为冷冽的看向他,笑意却十分温和:“若是本太子现下给楚太子一掌,楚兄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楚玉璃听了,面色不变,端起面前的茶杯,十分悠闲的品茶,眸子微微敛下,不甚在意的回话:“结果么,本宫身死命殒,父皇状若生气,却不会有任何举动为本宫报仇,除非发动战争,需要本宫的死来作为理由,他才会大肆声张。惊澜兄现下除掉本宫,的确是明智的做法,因为不论于公于私,本宫都是你的障碍!”
这世上能这般淡然笑着,建议情敌将自己除掉的人,恐怕除了他楚玉璃,就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见他这般淡然,显然是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君惊澜也端起了自己跟前的茶杯,笑道:“楚兄看得超脱,本太子虽然不知区区一个莫邪,为何能让你气血紊乱至今。但却知道,以玉璃兄现下的身子,已经没有bàn fǎ 再接本太子一掌!”
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