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下面如火如荼,两名男子远远的看着。
君惊澜看了身侧之人一眼,慵懒声线带着丝丝凉意,不冷不热的道:“楚太子好雅兴,这般时刻不入眠,却出来看打仗!”
语气中的嫌弃和嘲讽意味,都十分浓重。
楚玉璃扫了一眼正带着部队过河的澹台凰,轻轻笑了笑,暖玉一般雅致美好:“北冥太子不是也一样放不下心么?”
“哼!”太子爷轻哼了一声,没再答话,只是那双狭长魅眸,看着河水边上的澹台凰,隐有笑意。
楚玉璃又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偏头询问:“这裤衩侠的事情,她事先跟你说过么?”这般一问,他的嘴角也禁不住抽搐了几下,裤衩侠,她居然也想得出来。
他这一问,太子爷魅眸微眯,其实很想说一句,她事先是跟自己说过的,这样方才能对楚玉璃biǎo xiàn 出他们的亲密,以及她对自己的重视,那是不容任何人插入,但是他毕竟没有说谎的习惯,故而,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摇了摇头。
楚玉璃收了看着他的眸光,微微笑了。那笑意隐晦不明,虽然好看的紧,但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些隐藏的意思在里头,似乎是幸灾乐祸,她也有心思是瞒着他的。
他这样一笑,君惊澜也笑了,十分温和,先是对那小狐狸居然不提前告诉,害他无法在情敌面前挺直腰板,后是同样似笑非笑嘲讽的看向楚玉璃:“她虽然没对本太子说,但是也没对楚太子说不是么?有任何事,她可能谁都不说,而要告诉,便定当是先告诉本太子!”
于是,楚玉璃面上浅浅的笑意,就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一场针锋相对之后,便又都将眼神放到下头。看澹台凰拉着板车,一步一步往前走,楚玉璃顿了顿,忽然道:“君惊澜,如果本宫是你,这天下间所有的血腥,所有的不洁,所有的Yin暗,本宫都不会让她沾染半分。像这样的事情,本宫会替她做,而不会让她亲自去做,她便该生生被人宠着才是。可是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明朗。
而他这话一出,君惊澜忽然笑了。那笑容,仿若一刹花开,漫天景致黯然失色。
旋而,他微微偏了头,看向楚玉璃,闲闲开口:“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她!她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她希望自己永远乐观坚强积极向上,她想要什么,喜欢自己伸手去拿,不需要任何人给予。她不愿意做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女人,而只希望能自己去闯出一片天!楚玉璃,你爱她,但是远远不够了解她。所以,这天下,最适合她的只有我!”
一直到今日,他都还记得,那一日,自己对她许诺,若是做他的女人,七十七丈崖,九十九重天,她想站多高,自己就能送她站多高。可她却jù jué 了,那般坚毅的面孔,明媚的几乎发亮的眼神,说她想要什么,她会自己去拿!
“你或者不知道,她这般努力,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站在高处而已。对于世人来说,你我都站得太高,而她,并不习惯仰望!”他这般说完,又忽然宠溺笑了声,wú nài 叹道,“她jiù shì 这样一个倔强,坚毅,让人又爱又恨,却又欲罢不能的女子!”
楚玉璃静静听着,竟是半晌无言。他原本以为君惊澜任由她去做这些对于一般女子来说,十分艰难而痛苦的事情,是因为对她不够好,不够疼入骨髓,却不知,竟然是因为……太了解!顿了顿,又问:“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这话一出,他便又是懒懒笑了笑。不心疼?如何不心疼?他独来漠北那日,见她逼着自己在战场上拼搏厮杀,走上这样一条充满了血腥的道路,终而晕倒之时,他便是心疼至极。但……
低头看着她,眸色极暖,接着道:“她想要飞,我便只能为她扬风助力,让她飞得更高更远!我永远都不会因为心疼而伸手去折了她的翅,那样太自私。她这样骄傲的女子,就应该翱翔于天际才是!至于心疼与否,只要想着她此刻是开心的,也就不那么疼了!”
楚玉璃就这般静静听着,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半瞬, mò 良久之后,终而温声道:“她选你,没错!”若是他,便只知道这些事情,该由自己一个男人来做,她应该被好好保护着才是,但他却不知道,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庇护。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便又笑了,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样一句话,不会比从情敌口中听到,更令人感觉悦耳了。
话已至此,两人便也不再互相冷嘲热讽外带互相挑刺,只低下头,看着澹台凰,楚玉璃看了一会儿,忽然又笑道:“其实你我的眼光,也没错!”
这样搞笑却又实在的法子,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想到,这般破敌,也算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太子爷闻言,但笑不语。他的眼光,是从来未曾出过错的,而她,除了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些之外,倒也没有叫他失望过……
——
几百人拉着板车,就这般臭气熏天的拖来,以至于那将军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是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