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能在大婚前夕,放弃夺取王位,将她禁锢在身边的dǎ suàn ,这番成全,本太子也记得!”君惊澜很快的回了他的话,已然不想再跟他多论zhè gè 问题,他原谅或是不原谅自己的女人,何须旁人来dào xiè ?
他这话一出,澹台戟微微一怔。轻笑了一声:“你竟然知道!”也是,君惊澜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顿了顿,又问,“既然知道,你当日,是如何放心让本宫将凰儿接回来的?”
君惊澜听罢,如玉长指拂了拂袖袍,方才行云流水般的开口:“因为本太子知道,比起私欲,王兄更希望看见她幸福!本太子更知道,如果王兄事先知晓她派人跟踪你,事先知晓你坠崖,会让她逃婚而来,还掺合到漠北的局势里头,你便一定不会这样做!因为这天下,没有人会比本太子更能让她幸福,也没有人会比王兄更希望她幸福!”
这一番话,说得澹台戟 mò 了半晌。终于是轻轻笑了声:“你看得很透彻!既然问清楚了你想知道的,便huí qù 吧!这件事情本宫不希望她知道,也希望北冥太子不要多言!”
“这件事情凰儿若是知晓,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处,所以王兄放心,本太子自然不会说!只是本太子有一事相求!”他这般说着,竟然十分郑重的站起身。
澹台戟皱眉,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何事,笑着点头:“放心,那时候本宫没说,以后也不会说,尤其不会让太子的干娘知道!只是zhè gè 人似乎不是冲着本宫来的,倒像是与北冥太子有怨!”
“是!”君惊澜点头,狭长魅眸染笑,似乎叹息道,“所以,这件事情,王兄也不必再觉得心中有愧。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本太子,那人也不会对王兄出手,王兄便连一个名正言顺坠崖的机会都没有!凰儿自然也不会逃婚,漠北也不会变成如今局势,一切皆是因果循环,也辨不清到底责任在谁,只是请王兄保重身体,莫要再让凰儿忧心!”
帮心爱之人求其他男人保重身体,这种感觉,还真是……憋屈!但也无非是担心干娘真的没有bàn fǎ ,澹台戟便当真撑不下来。到时候……那小狐狸偷偷哭的事,这辈子他是不想看见第二回了!
“北冥太子放心!”已然到了现下局面,他岂能不知自己若是真的死了,那丫头伤心成什么样子?不论是为了什么,他错犯了一次就够了,不可再错第二次!
两人男人就这般交谈完毕,君惊澜便出了澹台戟的门。
银色的披风在半空划出优雅的弧度,墨发轻扬在身后,端得是无尽风华。出门走了老远,便听到身后传来yī zhèn 脚步声,他诧异回过头,竟是南宫锦追来了,他心中微微困顿,而这会儿南宫锦也已然到了他的跟前。
她此刻气喘吁吁的,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总算是追上你了,我找到了!这是唯一能救澹台戟腿的bàn fǎ ,馗元换血丹!有了这药,吞下去,再配合针灸,三个月就可以治好!只是这里头每一味药都十分难求,尤其这一味……”
bàn fǎ 是找到了,但南宫锦的容色更为冷凝了,她的手,指到药方上的一处——已成型的麒麟草!
她这一指,君惊澜的眸色便深了几分,好看的眉头皱起,那捏着药方的手也攥紧,直至攥出了皱褶,狭长魅眸定定看着,久久没有说话!而那双魅眸中几乎是惊涛骇浪,表明了他极为絮乱的心情!
南宫锦看了他一会儿,将手放到他的肩头,轻声开口:“惊澜,麒麟草没有十年不可能成型,全天下只有你有!你若舍不得,我便对澹台凰说没有bàn fǎ ,这张纸便烧掉!”
这话一出,他狠狠瞪着那张纸,就连牙关也咬紧了些许!手也有些微颤,极为犹豫挣扎,脑中,却募然响起她偷偷窝在他怀中落泪的场景,那般灼人的泪,叫他心中一窒!
终而,他又握紧了那张纸,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极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舍!”
说罢,转身便走。速度很快,却也让南宫锦看见了他眸中几乎无法遮掩的水光。
南宫锦站在原地,看着他夺目逼人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有她知道,那东西对这孩子来说有多么难舍。那是君临渊,也jiù shì 他的父皇,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十二年前宫中生变,一把大火将梅林付之一炬,他冒着性命之危从火海里抢出来的东西!
即便六年前,他为了速成“御龙归”自断经脉,险些没了性命,自己说用麒麟草为他续脉,他却坚持死也不许动的东西!
如今,也就一个字——舍!
她看着军营的方向,看着君惊澜策马而去,终而低低叹息:“澹台凰,你要惜福啊!”
——俺是太子爷好伟大,月票在哪里的分割线——
澹台凰醒来,床上便没了君惊澜的身影,估摸着是先起了。她穿好了衣服,下床,刚刚zhǔn bèi 出门,脚下却忽然踢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
这一